必然就成意外了。
正如太医给的结论,水土不服。关键点,全部转移到了真相之外。
那么老妇之死的关键点,是不是也在不经意间,被刻意或者无意的转移了?替换了?
想罢了这些,李值云又代入进老妇的世界。
为何好好走在路上,就会天降冰溜子,正入颅顶呢?她抚着自己的头顶,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冷峻的事实,“徐少卿,你有没有觉得,天降冰溜子这一点太过荒谬。而我们,却一直纠缠在这一点上不放。”
徐少卿不解,急声道:“可这是真实发生的呀!不理清楚了,便无法进行下一步!”
“未必是真实发生的!”李值云凛然转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老妇先摔倒,再被人将冰溜子插入头顶的?”
!
闻听此话,徐少卿双眼倏地圆睁。他猛地站起身来,抬步就走,“快走!带上仵作,速去老妇家重新验尸!通过尸斑,应该能看出她是哪个部位先着地的!”
两刻钟后,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赶到了老妇家。
可怜这老妇,明日就要下葬了,今日还被扒了个精光。
灵棚之中,罗仵作验罢之后,眯起双眼,用浅显易懂的词汇说道:“她该是双脚一滑,咚地一声摔了个仰八叉。但由于穿的厚,皮肤又糙,在第一次验尸之时,并未发现其双肘,有明显的磕碰伤。”
李值云目色一喜:“双肘的磕碰伤,也属于防御伤,表示她跌倒之时,仍意识清晰。”
罗仵作点头:“是。”随后,他又扒开了她脑后的头发,但见一块淤黑清晰的出现在了眼前。
“她这一跤,摔到头了……”
李值云连忙接过话来:“摔到头部,通常天晕地旋,所以,她躺在地上,未能及时起身,便被凶手寻到了动手的时机!”
罗仵作道:“应该如此,两位大人的分析应该无误。”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觉得心头一松,眼前一亮,胶着了数日的疑惑,就这样迎刃而解了。
一通百通,如今回看,其中的原理十分简单。
若是先被冰溜子刺中,随后倒地,那么人在身受重创,将死不死,意识不清的时候,是不会出现防御伤的。
并且,很大可能是屁股先着地。
至于初次验尸之际,为什么没有发现脑后的异样呢?
一则,是因为死者随即身亡,二则,所有的鲜血皆往伤口外溢出。所以,未曾立时显现鼓包、硬块及淤血等状。
————
兴会淋漓的回来衙中,李值云和徐少卿二人,对当时的情况进行了推演。
首先,凶手选中了冰溜子为凶器。至于原因,前文说了,锋锐不减,并且不会留下指纹,也几乎排查不到凶器的出处。
其后,凶手身藏凶器,紧随老妇其后,紧密寻找着动手时机。
然后,老妇意外的摔了一跤,以至她仰躺在地,难以起身。(这也是画师所说的,必有意外的成分掺杂其中。)
接着,凶手见机行事,伺机而动。趁着大雪过后,茶花街上行人稀少,痛下杀手,将冰溜子猛猛的贯入老妇头顶,制造出被溜冰子砸中的假象。然而,凶手唯一疏漏的地方是,那处并无房檐或者大树,所以才阳差阳错的酿就了后面的蹊跷谜题。
最后,凶手得手,或立刻逃匿,或隐于看客之中。
……
当推演到了看客,两人立时拿起了四张画像,从中寻找着可疑之人。
随后,两个人的手指,不约而同的戳在了画中路旁,一个精瘦的男子身上。
旁人或伸头眺望,或抱臂静观,唯有他的脖子半伸半缩,脚尖半踮,一副随时要走,又舍不得走的模样。
查案的过程总是如此,
当那个最关键、最令人困惑的疑点被彻底勘破时,整个案件的迷雾便会瞬间消散。
正如找到了毛衣的线头,轻轻一拉,所有的纹路都会化为一条清晰的长线。
李值云带着一种获得感,十分满意的看向徐少卿:“这就有劳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