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寻常的手法,必有蛛丝马迹可寻。况且说,这事儿不好干啊,都身染重疾了,很容易出人命的。”
李值云叹:“所以我说,需招募一个擅长医理的。”随即,她邪魅的看向怀中的崽子,“不过我们,在这方面很有造诣呢,先前帮着王玉衡病死脱罪,差一点把我也哄弄过去。那么现在,肯定是有办法的了,对不?”
小豌豆这才缓缓开口,牙齿还打着架:“我才不干呢,干完了又得挨打罚跪。”
李值云嘿地一声:“用到正地方了,你又不干了,你说说,你怎么这么拧巴呢?”
小豌豆嘤地一声,哭了起来,哭的是眼泪吧嗒,楚楚可怜,刚刚恢复血色的小嘴嗫嚅着哭道:“先前不让干坏事,现在又带头让干坏事了,真的是一会儿一个样,叫人摸不着头脑!太难了,做人太难了!”
李值云大笑着哄她:“啊哈哈哈,看把我们给委屈的啊!这不叫坏事,对我们朝政有利,怎么会是坏事呢!快,不哭了啊。”
抽搭了半天,哄了半天,小豌豆这才慢慢不哭了,将信将疑的看着李值云:“师父不是诈我?”
李值云扶额:“密令在此,诈你作甚。”
小豌豆骨碌骨碌眼睛,这才口齿清楚的说道:“我跟着姑姑行了那么多年医,各式各样的病人都见过,所以,也见过各种各样的病因。这个差事,对我来说应该不难。只不过,我又不认识那个东瀛小王爷,有点无从下手啊。”
李值云盈盈笑道:“对哦,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看这样如何?师父把你打扮成小宫女,把你送到鸿胪客馆去。如此,你就可以先跟他熟悉几天了。”
小豌豆挠了挠头:“那得叫岁丰和我一起,今天他多话,害我罚跪。那么,就不能只叫我一人受累。”
“好好好,师父允了。”李值云高兴的拍板定案,再与沈悦说道,“今天晚上,你们都到家来。我乔迁新居,没有大伙儿的帮衬可不成。再正好借此机会,热闹一下!”
这一日,冰台司按时下值。
刚到酉时,一行人便前簇后拥的,往草坊后头的秦风苑走去。不过现在,已经不叫秦风苑了,门匾上赫然写着——李府。
“恭喜恭喜啊,恭喜李司台喜迁新居,燕入高楼!”
在一片喧闹嘈杂的贺喜声中,鞭炮噼啪炸响,红纸屑纷飞如雨。
李值云昂首阔步地走在最前头,面色喜悦,浑身有力的推开了两扇厚重的朱漆大门,像是打开了她等待多年的礼物宝盒。
双门洞开,宽阔周正的庭院一览无遗。
众人先是踮脚张望,而后抬步踏进门槛,目不转睛的欣赏着庭中之景,欢呼声此起彼伏。
其实这宅子不算太大,只有两进,附左右花园。
比着天潢贵胄的居所,可是差的远了,但此刻,对于这些好不容易融入京都的外乡人而言,实在是奢华非凡。其中的一砖一瓦,都显得弥足珍贵。
参观了五间正屋,这便到花厅落座,李值云自掏腰包,从和君楼订好的一顿夜宴,也随后送上门来。
好酒好菜摆满案几,好雪好景映照庭园,席间觥筹交错,笑语喧哗,猜拳行令,赏雪联诗,是夜众人兴致高昂,玩闹到了三更时分。
直到月影西斜,寒意渐深,方才尽兴,彼此搀扶揖别,踏着满地琼瑶,成群结队踏雪而去,园中才一下子安静起来。
李值云醉意熏熏,摇摇晃晃的把小豌豆从人群中拉了回来。
她一直狠狠攥着她的衣裳,就好像握着她的小尾巴似的,“崽子,你上哪儿去?谁叫你走的?”
小豌豆挠头:“这是师父的家呀,我不是应该回寝楼去么?”
李值云嗤地一声,用力的捏住了她的后颈皮,“你想的美,天寒地冻的,师父还要你暖被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