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就更加不易被察觉了。”
可若这样说,一些新问题也随之而来。
沈悦提问:“可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是怎么把王玉衡扛起来的?还走了那么远的路。纵使王玉衡如湘西赶尸那般,被掏空内脏,可她终究是个成年女子。单凭一个小孩,恐怕是很难办到的。”
小豌豆揉着她酸软的膝盖:“是喔,我刚才根本就扛不动师父。就算是拼命扛起来了,也要把师父摔个倒栽葱。”
刘晃在一旁拍掌嚯嚯,朗声大笑:“难道此子竟怀天生神力?”
李值云沉声:“倒也不完全排除这个可能。但天生神力者,万里无一。奇案多藏于常理之中,咱们莫再往奇闻异事里深究了。”
随后,李值云派出了三路人马,
一路去王家,询问王玉衡的亲友之中,是否有五六岁大的男孩。
一路去查访袄祠的众长老,询问去年王玉衡带去的小男孩,究竟是何样貌。
一路去鬼街,询问那些摊贩们,可有见过一个出售绿松石雕的汉津人。
咝,这里还有一个汉津人啊……
李值云坐在书房,默默揣摩着这个汉津人,是否在案子里出现过。如果出现了,是在哪个环节,他的作用又是什么。
另外,王玉衡和他的同谋,又是在什么时间里,制定好这个复仇计划的,又是在哪个节骨眼上,确定实施的。
再往细了说,他们的最后一面,或者是最后一次通讯,又是在什么时候?!
眸子一转,李值云突然想到了一个事。
二月二,春夜宴,王玉衡就是在公主府的春夜宴上,毒杀的梁王幼子,武又谦。
那么当时,这个同谋,会不会已经在场了。
毕竟,王玉衡只是一个书香门第的闺阁小姐,又不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惯犯。
头回行凶,必然是害怕的,也无法把握,就一定事成吧。
所以说,有一个可靠得力的助手在侧,从旁襄助,便能大大的增加成功率,也更方便收尾善后。
李值云喊来了小豌豆,精心的给她打扮了一番,“走,咱们去公主府玩去。”
“啊?”小豌豆好生震惊,“公主府也是能随便玩的?”
李值云嘿嘿一笑:“公主极是好客,这数月间,府中幕僚已扩至百人,几乎日日开设诗社。咱们去走动走动,权当是品鉴诗文了。”
其实自打进入了冰台司,小豌豆就听说了许多公主的趣事。
先前的公主府,只是公主与驸马的爱巢。
俗话说的好,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深处拿脚踹。
两人便是如此,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越闹越爱,越爱越闹。俩人身边的所有人,都被卷入这场爱情风暴之中,深受其害,成了他俩游戏的一环。
直到后来,驸马被他的兄长连累,坐罪下狱,活生生的饿死在狱中后,这场爱情大戏才骤然消停,无奈而又悲怆的拉上了帷幕。
因为这件事,公主和陛下母女反目,常年不见。
也因为这件事,公主性情大变,从一个只在乎儿女情长的人,变成了一心上进的女政客了。
当然了,女政客一词只是比喻,因为她眼下并无实权。
但自从她一心拿下清凉观那刻开始,所有人便看到了她露出的爪牙和野心——她想成为,继陛下之后,第二位女帝。
“这爱情,真的让人充满力量啊!”
在前往公主府的路上,小豌豆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李值云感到惊奇,小小的崽子也会说这话了,这便抿住笑容问她:“这话,又是从哪儿来的?”
豌豆托腮,跟个小大人似的:“您看呀,公主为了爱情,要争取九五之位。还有一个人,为了爱情,火烧梁王府。仔细想来,挺感人的,他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说着,这崽子居然流泪了,两行眼泪哗啦啦的掉,跟撒珍珠似的。
“哎哟哟哟,”李值云压下狂笑,连忙给崽子擦泪,“瞧把我们给感动的,真是伤心坏了。”随后,她眸子一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