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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死尸为什么站的那么笔直,还不是因为尸僵了。”
听罢了刘晃此番话,李值云眯起了眼睛:“王玉衡也是浑身挺直着走出去的。行刑时间,是在下午申时,从缝头铺出走的时间,是夜晚亥时。中间差了三个时辰,确实是尸僵扩散至全身的时候了。”
众人嘶了一口冷气。
陈司直疑问到:“可是现场只有她一个,并没有所谓的赶尸匠啊,这是怎么做到的呢?”
所有人都眯紧双眼,沉入海底般的迷惑之中。与此同时,亥时的梆子声响起了。
李值云站起了身:“是就寝的时间了,各位都回房休息吧,明日再议。”
安寝一夜,转日一早,酝酿着大雪的云团裂了条缝,堪堪洒了一道阳光下来。
小豌豆端着她的桂花酿圆子,站在后院慢慢吃着。那小嘴跟樱桃似的,包着颗糯米圆子一裹一裹,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看得李值云狼性大发,真想冲过来直接亲晕!
也许是有桂花的香味,竟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只小蝴蝶。
“咦,蝴蝶!这个季节居然还有!”
它吸引了小豌豆的注意力,放下碗就满院的追。一阵风刮过,吹起了李值云的裙摆,小蝴蝶竟然钻到裙子里去了!
小豌豆不愿放弃,直接往师父的裙底一钻……
李值云垂着眼,看那崽子在裙底钻进钻出。毛茸茸一团蹭来蹭去,搔得人浑身酥痒难耐,惹的人笑声连连。
可突然之间,孩子欢闹的模样化作影子,与王玉衡出走缝头铺的幻象交织融合,演绎在了李值云的大脑之中。
她心口猛地一颤,如同被真相之刃刺穿!
她双目圆睁,瞳孔中闪烁着如梦初醒般的震惊。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背直冲头顶,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她突然厉声叱道:“别动!”声音冰冷刺骨,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一声,吓坏了崽子,其余人也纷纷看了过来。
李值云深吸了一口气,俯下身去,拍了拍裙底的崽子,“来,你听师父的,用你的双臂抱着师父两腿,再用你的脖子顶住师父裆部,看看能不能把师父扛起来。”
听到这话,其余人先是一愣,而后纷纷围了上来。
他们隐约意识到,这与案情有关。
于是,就一个个搭把手,托举着李值云的双臂,分掉了她的体重,协助小豌豆将李值云扛了起来。
扛起之后,李值云稳住心神,慢声说道:“好,很好,就这样,保持住。现在,你双膝微屈,呈半蹲状,慢慢往前走上两步。”
小豌豆就扛着师父,像只小猴子扛着大山,十分谨慎的走,一步一顿。
而李值云,则慢慢体会着当下的感受。虽说被众人扶着,可依旧要收紧身子,挺直腰背,以免栽倒。
试了几步路,李值云下了地,直站在那里缓了半天,才沉声说道:“所谓诈尸,便是如此。赶尸人不在两旁,而在王玉衡的裙底之下。”
闻听此言,人群哄地一声炸开了,各个都唏嘘不已。
李值云睃巡着众人,终于露出了轻风般的微笑:“现在,大家应该都明白其中道理了吧?”
“明白,”沈悦带着一种豁然贯通的叹息貌说道:“这不正是嫁接之法吗?移花接木!”
其余人,随声附和。
“对呀,原以为是借尸还魂,不料是移花接木!”
“聪明,这个案犯实在是太聪明了!”
“怪不得所有证人都说,王玉衡走路的姿势十分僵硬,跟个木偶一样,连眼睛都不会眨。如今回想,必然是死尸无疑啊!”
“嗐,遇见那么吓人的事,难免疑心生暗鬼,谁叫人家把这个局做的如此厉害。”
李值云抬手,打断了议论声,语气笃定地说道:“眼下几乎可以断定,将王玉衡扛出缝头铺的人,就是那个出现在竹林里的小男孩。这个小男孩与她曾经带去袄祠的那一个,极有可能为同一人。案发之夜,夜深雾重,王玉衡又身裹斗篷,宽宽大大的,那么他钻进了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