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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人儿陷入了如秋雨一般,绵长的惆怅之中。
“咦,醒了。”
李值云发现孩子醒来,放下了手里的书,笑盈盈的坐到了床边。
再度看见师父,小豌豆的眼神陌生了许多。
李值云凑近了,用温柔如水的眼神看着孩子,轻轻抚摸着毛茸茸的小脑瓜:“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师父可是给过你机会的,是你不知道珍惜。现在好了,打也打了,罚也罚了,看你下回还敢不敢。”
小豌豆身子一缩,重新把自己埋回了被子里,一字不发。
李值云笑了笑,为她掖好被角:“那你就再睡会儿,师父去膳房一趟,去拿你最爱吃的龙井虾仁。”
临出门前,她又回首说了这样一段话:“缘何确定是你,最为简单不过。在书楼之时,王玉衡的丫鬟总是下意识的偷瞄你,似在求助,似在商讨。那么很显然,你们必定是一伙的。经此一事,你也该明白一个道理,今后行事之前,先掂一掂自己的斤两。”
随后,门被关上了。
听到脚步声远,小豌豆恨恨地咬了咬牙!蠢货!这丫鬟真是个蠢货!不仅害惨了我,更是害惨了你家小姐呀!
膳房。
陈司直端着自己的餐盘,与李值云坐到了一起,顺口问道:“小孩记仇么?”
李值云泛起微笑,“有点。刚才醒了,不搭理我呢。”
陈司直笑着抖了抖眉,“这一通揍啊,小屁股上全是红杠杠,硬是给哭睡着了,不记恨才怪呢。你啊你,真就不心疼么?”
李值云脑袋轻晃,眼波流转:“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有什么好心疼的。下次不听话,我还揍。”说着,又坏坏一笑,“甭说,打小孩其实挺有意思的,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这句话了。”
陈司直差点喷了饭,笑的是前仰后合:“我的个天呐!你们两师徒真是一路人,忒会作精了!这句话要是叫孩子听见了,以后看见你就躲。”
“她敢!”李值云挑着眉头,“那么一丁点大,我还治不了她了。”
耍完了嘴皮子,李值云端着给小豌豆准备的饭食往回走。跨过门槛的时候,恰好撞见沈悦提了盏玉兔灯笼回来!
中秋将近,灯笼都上市了呀。
瞧着十分精致,一把给夺了过来,“谢咯!”
沈悦嘿地一声,“哎哎哎,那是我给画秋买的,还回来!”
李值云不还,摇头摆尾地上了寝楼。陈司直在一旁捂嘴直笑,“她要哄孩子呢,你就让让她吧。”
楼上还没点灯,李值云提灯而入,暖黄的灯光揉碎了满室的暗。
“快看看呀,师父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小豌豆还是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点毛茸茸的头顶,压根就不理人。
过来掐掐小脸,还是无动于衷。
瞧她这副模样,李值云放下了饭食和灯笼,坐到床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把小豌豆当成了大人一般,说了
“王玉衡之事,师父能力有限,时下已无力更改。”
“人若不能驾驭规则,那就最好服从规则,否则必遭反噬。师父罚你,正是此理。”
“一味莽撞,任性胡来,受些皮肉之苦,已然是最轻的代价了。”
“你若真的心中不服,为她抱屈,那就起来好好吃饭。”
“只有把自己养好了,壮大了,有朝一日才有机会更改你不满的现状。而不是躲在这里,一味怄气,那可真的是一点用处都无。”
话音落定,室内重归沉寂。
小豌豆默然了片刻后,先是在被窝里蠕动了两下,随后,竟然慢腾腾的折起了身子。
李值云目色一喜,连忙点灯。先是笑盈盈的揉揉脑瓜,随后就亲手喂她吃饭。
当看着那张小嘴,吞下了第一颗虾仁,自己心中的担忧也随之烟消云散。
小兔崽子!师父早就说了,还能治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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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中秋假期,再紧锣密鼓的忙上两桩案子,一转眼就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