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了来意。
她只拉着她的一张疤瘌脸,用干瘪的手揉了揉她仅剩的一只眼睛。
至于另外一只眼睛,凹陷着,上下眼皮紧紧黏连到了一起,不知她曾经遭受到了怎样的磨难。
“你想叫我帮你找乌龟啊,先说说在哪儿丢的吧。”
小豌豆不便明说冰台司,只推说是司农寺草坊附近,毕竟两处官衙比邻而设。
“草坊啊,那难了,囤积草料的地方,乌龟一旦钻进去,可谓是大海捞针。”
“不不,是草坊西街,中元节的时候我路过那里,不小心把乌龟弄丢了。”
“两个多月了啊。”
柳三娘牵了牵唇角,“先说说乌龟什么样吧。”
小豌豆细声说道:“黑褐色的壳子,黄脑袋,海碗大小,背上脊椎有一条直直的黄线。”
柳三娘点头:“看来是黄缘龟,还是个贵价货。”
小豌豆眸光一亮,觉得自己找对了人,“看来,您真的懂爬虫。”
“懂,怎么会不懂。”
柳三娘悠悠说着,往外走去,“就靠搜罗这些物什儿,卖给客官们吃饭呢。”
小豌豆立马跟上:“那您觉得,找回来的可能大吗?”
柳三娘回过头来,打量了一下小豌豆的穿戴,随后伸出了五个手指:“五两银子,还是定金,若是找得回来,你再补我五两。
若是找不回来,我只退还三两。
姑娘要是觉得合适,咱们就立契。”
小豌豆沉默起来,忽闪着一双大眼。
柳三娘歪嘴一笑,“你不信我,那就算了。”
说着,就要离去。
小豌豆急忙跟上:“不不,我只是今日出门没带那么多银子。
娘子给我留个地址吧,我改日就往家去。”
“成。”
柳三娘问一旁商户借了纸笔,写了一张字条给小豌豆,随后便背上她的竹筐,晃晃悠悠的淹没在了人群之中。
回来冰台司,就一直等着和师父商量此事。
但瞧着师父办差归来,情绪不佳,便也不敢近前。
那么出去喝完压惊酒,心情就应该好了吧。
可是等呀等,直等到月照当空,还是不见人归来。
响罢了二更的梆子声,小家伙算是彻底熬不住了。
只好洗洗白白,上床睡觉。
这些天来,自己的小房间没了,被陈司直占领了。
而陈司直原来的房间,则让给了一个新来的女吏。
于是乎,只能在师父的卧房添了张小床。
小豌豆觉得,师父是故意的。
她瞧着自己躲她,就故意这样安排。
好每天晚上,都化身为白骨精,拱到肚肚上大力吸食人气。
现在的师父,已经吸人成瘾了!
在心里嘀咕了一阵,闭眼睡觉。
可刚刚进入梦乡,李值云便醉醺醺的回来了。
她摇摇晃晃的推开门,直接掀被,一把抱住小脑瓜就狂啃不已,“哇哈哈,真香啊,吸上一口,延年益寿啊,嘬嘬嘬……”
在小鸡啄米般的亲吻之下,小豌豆被蹂躏醒来。
孩子这个无奈啊,勉强睁开条眼缝,眼珠子酸酸涩涩的,眼皮似有千斤重。
好不容易,绵绵软软的喊了声师父,便又睡着了。
李值云不依,把她抱到了自己的大床上,这一顿暴风摇晃,“快醒醒,快醒醒,师父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小碗豆终于被晃醒,用小手揉着自己的眼睛,打着呵欠问道,“什么好消息呀?”
李值云趴在被子上,戳了戳孩子的小鼻尖:“第一个好消息,王玉衡死而复生,跑了!”
“啊?”
小豌豆眸光炸裂,一时间睡意全无,“这是真的吗?王姐姐真的活了?”
“对呀,能走路了呢。
自己一个人往东边去了,找都找不到了。
这不是死而复生,还是什么。”
小豌豆龇了龇小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