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
区区小事,何须狼狈至此?!”
一小吏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朝着徐少卿边跑边哭:“不是小事啊,不是小事,诈尸了!
若是小事,您也不会亲临现场啊!”
……
李值云还有些醉意,摇摇晃晃的往院里游了两步:“既然诈尸了,尸呢?诈了一下,应该安静了吧。”
小吏指着门外大街:“走了,尸体走了,往东边去了!”
带着一脸惊诧,放眼长街,只见一丈开外雾气成团,人畜不分,轮廓尽失。
这大雾起的,还真是时候。
闯门的随从朝着两人一拱手:“时下孙将军,已经带领三队金吾卫往东边寻去了。”
两人眉头紧蹙,面面相觑,商议着要不要通知司天监。
在这个时候,刘巧手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两位大人,还是通知司天监来处理吧,兴许做场法事才能化解。
此等阴邪之事,便是经常与死尸打交道的草民也是头回遇见。”
李值云和徐少卿转过眸来,自上而下的打量着此人。
心中秉持的,还是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世上纵使有鬼,一般人也无缘得见。
见两位大人面带疑色,连自己也怀疑起来,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鼓。
他清咳一声,将方才的前后经过原原本本道来。
“那时,她往外走,草民就跟在后头。”
“老师傅们说过,若遇诈尸之事,出言安抚几句或可奏效。
草民就跟着劝啊,我说,‘这位小姐,你身上的血都流干了,喉管子也断了。
今后饮不了水,吃不了饭,只有早一步上路,才能尽早吃香火啊。
您回来,躺下,缝完了最后几针,您这辈子的罪就受完咯。
’”
“可她不听呀,一步不停,就直愣愣的往外走。”
“时下回想,草民只觉得后怕。
她当时不吭不响的,真是万幸,毕竟老师傅们说过,有时尸起,还会扼人脖颈,如野兽一般乱追乱咬。”
说到这里,刘巧手擦了一把冷汗,“对了,有时这人死啊,胸中会噎着一口气没吐尽。
再遇到猫狗蛇鼠冲撞,就容易生诈尸,乡下里的人,都知道。”
“方才跳过一只野猫,兴许就是这般缘故了。”
“其实,大人们也不用过于忧虑。
等她闹上一闹,把这口气吐尽了,人就倒在外头了。”
刘巧手说罢这席话,李值云和徐少卿硬是默然了良久没缓过神。
就好像被他带入了一个玄幻陌生的全新世界,叫人感到荒诞而又惶恐……
徐少卿来到作坊中一看,后窗上果然有一个夜猫穿身而过的圆洞。
烛台边,还残留着一撮猫毛。
适时,大理寺的几个仵作和令史也赶到了。
他们封锁了现场,按照刑案的规格对现场进行起了勘察。
徐少卿把李值云带出了院外:“今日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这桩诈尸案,就由我来主办。”
李值云默了默:“徐大人,是想叫下官回避。”
徐少卿转过眸子,看着她醉意未消的脸颊:“此话倒也不虚,今日你与钱宜奉旨监斩,此刻出了这般纰漏,你二人难辞其咎。”
李值云浅声:“您是怀疑,那一刀并未使王玉衡毙命。”
徐少卿哑然失笑:“最好不要如此。
否则,本官还要在大理卿面前全力保你,再装模做样、煞有介事的,打你一顿板子。”
李值云掩了掩唇:“大人苦心,下官感激涕零。”
徐少卿将李值云送上马车,“好了,事态尚未明朗,先不说这些了。
明日你好好写一则述职书,呈我细阅。”
“是。”
李值云恭敬施礼,载着她的马车便撞进了铺天大雾之中,径直回了冰台司。
—————
话说小豌豆在袄祠寻到了柳三娘后,客套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