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胸口还在微微起伏,显然是走得急了,喘不过气。
“晚辈萧夭,来自玄门,路过此地,见村里寂静,特来看看。”萧夭松开桃木剑,拱手行了个礼。她注意到老者的手——和那孩子一样,手背红肿溃烂,指缝里还沾着些褐色的东西,像是干涸的血,“老丈是村里的人?这村里……怎么这般模样?”
老者盯着萧夭看了半晌,目光从她的月白道袍扫到领口的金色“圣”字,眼神里的警惕渐渐少了些,多了几分疲惫的绝望。“我是这石洼村的村长,姓王。”他叹了口气,拐杖又戳了戳地,“还能怎么?天杀的暴雪下了半个月,粮断了,路封了,还闹起了‘冻疫’——你刚才看到的孩子,还有炕上的老人,都是染了疫的。”
“冻疫?”萧夭皱起眉。她往前走了两步,目光扫过屋里的角落——那里堆着几件破旧的衣物,上面沾着脓血,还有个豁了口的陶碗,碗底残留着些发黑的药渣,“是风寒?还是别的?”
“是诅咒!”王村长突然提高了声音,声音里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恐惧,“是冰封山的诅咒!年前有个后生不知死活,去冰封山砍了棵千年雪松,回来就染了这病,没三天就死了!现在村里一半人都得了这疫,手脚烂得见骨,高烧不退,有的还咳血——郎中来看过,说是没救了!”
他说着,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弯下腰,手紧紧攥着胸口的羊皮袄。萧夭连忙上前扶了他一把,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腕——灵力瞬间顺着指尖探了进去,她清晰地感觉到,老者体内有两股气息在冲撞:一股是灼热的邪火,烧得五脏六腑都在发烫,那是高烧的根源;另一股却是冰冷的寒气,像藤蔓一样缠着血管,往骨头缝里钻,所到之处,经脉都透着僵硬的冷。
不是诅咒。萧夭心里立刻有了判断。这分明是伤口感染引发的败血症,再加上北疆特有的低温毒素——也就是她在毒医典籍里见过的“寒毒”,两种病症缠在一起,才让病情变得凶险。可王村长为什么一口咬定是诅咒?
“老丈,”萧夭扶着王村长坐到干草堆上,声音放得更柔,“我略懂些医术,能不能让我看看其他染疫的村民?或许……我能想想办法。”
王村长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可很快又暗了下去。他摇了摇头,声音低得像呢喃:“没用的,姑娘。前几天邻村的郎中来看过,开了药,喝了也没用。现在粮都断了,村里只剩下最后几袋麦种,要是再不想办法,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他说着,突然站起身,拄着拐杖往屋外走:“姑娘,你要是真心想帮我们,就跟我来。”萧夭连忙跟上,出门时又回头看了眼炕上的老人和干草堆里的孩子——孩子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微弱得像随时会断。
风雪比刚才更急了。王村长领着萧夭往村子中央走,一路上萧夭看到了更多的土坯房,有的门开着,有的关着,可每一间屋里都透着死寂。路过一间稍大些的房子时,萧夭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像被寒风撕碎的布。
“那是阿桂家。”王村长停下脚步,声音沉得像压了雪,“她男人三天前染了疫,咳血咳得止不住,刚才我去看,已经快不行了。她还有个五岁的娃,也发着高烧,就守在旁边哭。”
萧夭的心揪了一下。她推开门走进去,屋里的景象比刚才那间更惨。土炕上躺着个中年男人,脸色蜡黄,嘴唇乌青,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嗬嗬”的声响,胸口微微起伏着,像是随时会停止。炕边跪着个穿着补丁摞补丁的妇人,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泪痕,正用一块破布蘸着雪水,轻轻擦着男人的额头。妇人脚边缩着个孩子,小脸通红,闭着眼睛,嘴里不停地哼着“娘,冷……”
“阿桂,这位是萧姑娘,来自玄门,懂医术,来看看你男人和娃。”王村长站在门口,声音低哑。
阿桂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看到萧夭时,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膝行着扑过来,抓住萧夭的衣角:“姑娘!姑娘你救救他们!求求你了!我男人要是没了,娃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