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包淡青色粉末放在紫檀木桌上,再递上玉牌:“陛下,王爷,苏院判私藏静太妃的平安牌,还带着‘牵机引魂散’——此毒是玄门术法所制,得用活人生魂炼制,寻常解药根本没用,唯有懂玄门解毒术的人能破。据暗卫查探,淮南王身边的墨先生,精通炼魂术与毒术,这毒粉和苏院判传递的密信,怕是都出自他手。”
萧景渊拿起玉牌,指腹反复摩挲着那道裂痕,眼神沉得像深不见底的潭水:“太妃要是不愿相赠,苏院判绝无可能拿到这玉牌。逸辰,你昨日查的西营换防记录,可有异常?”
“臣正要说这事。”萧逸辰指着沙盘上的西营标记,“西营每月初一十五的巡逻路线,都会往长春宫偏半里,正好是苏院判去给太妃诊脉的日子。更蹊跷的是,西营近日常有士兵无故昏迷,症状跟‘牵机引魂散’的初发症状一模一样,只是当时没查到毒源——如今看来,是苏院判借着采买药材的由头,把毒粉掺进了西营的饮水里。”
“传朕旨意。”萧景渊的手指敲击着沙盘边缘,声音冷得能冻住空气,“沈砚,带玄毒司精锐去长春宫搜查,重点查有没有玄门术法的痕迹;地牢里的苏院判,务必撬开他的嘴,尤其是关于那墨先生和影子死士的事。另外,让人去玄毒司通知萧夭,让她带上破邪符与解毒丹,即刻入宫。”
提到萧夭,萧逸辰的眉头稍缓——他这女儿,从小就在她的玄门圣女娘亲身边长大,后来来到他身边,又结识了药王谷嫡传弟子谢慕白,现在的她不仅毒术厉害,还习得一手破邪术法。三年前玄毒司遇袭,就是她用一张“镇魂符”制住了炼魂术操控的傀儡,如今淮南王搬出墨先生的术法死士,怕是只有萧夭能克制。
沈砚领命而去时,养心殿的铜漏刚过子时。萧逸辰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轻声道:“皇兄,臣总觉得太妃此举另有隐情。当年先帝驾崩,她力排众议保陛下登基,如今却帮着淮南王,怕是被墨先生的术法胁迫,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萧景渊端起冷茶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从舌尖漫到心底:“隐情也好,胁迫也罢,她递出去的密信、掺进西营的毒粉,都是实打实的背叛。传旨禁军,封锁长春宫,任何人不得出入,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就在同一时刻,在那玄毒司地牢的深处,有一间阴暗潮湿的刑讯室。这间刑讯室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仿佛这里是地狱的入口一般。
在这间刑讯室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座巨大的青铜刑架。这座青铜刑架看上去异常坚固,上面布满了斑驳的锈迹,仿佛它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的血腥折磨。
而在这青铜刑架的表面,还泛着一层森冷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苏院判被铁链缚在架上,青色院判袍早已被血污浸透,唯有那包从他身上搜出的毒粉,还在烛火下泛着淡青荧光。沈砚端着一碗泛着黑紫色的“真言汤”,汤药表面浮着的泡沫里,缠着几缕极细的金色符丝——这是萧夭临走前留下的改良版,不光能逼出真话,还能勘破玄门术法的迷魂咒。
“苏大人,这碗汤里加了‘破妄符’,不管你被墨先生下了什么咒,饮下后都会如实招来。”沈砚把药碗递到他嘴边,“是自己说,还是让汤逼你说?”
苏院判的眼神里满是绝望,却仍摇头挣扎,直到狱卒捏住他的下颌,硬生生把汤药灌了下去。半个时辰后,他瘫软在刑架上,眼神涣散,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是……是墨先生逼我的……他抓了我妻儿,说我不帮忙,就把他们扔进炼魂炉……太妃说,只要淮南王登基,墨先生就还她儿子的‘魂’……”
“太妃的儿子?”沈砚追问,“不是早在陛下登基前就病逝了吗?”
“是被先帝赐了毒酒!”苏院判突然激动起来,铁链被挣得“哗啦”作响,“墨先生说,他能用玄门炼魂术,把太妃儿子的魂魄封在那枚玉牌里,只要淮南王掌权,就能让魂魄归位……太妃信了,才帮他画长春宫的布防图,还让我把‘牵机引魂散’掺进西营饮水,给影子死士铺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