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总带着南浔桂花糕般的甜香。
“前任圣女在手札里画了引魂阵。”慕云深将玄门法衣往萧夭肩上一披,法衣上的金乌纹在光晕里振翅欲飞,“得三人各持一部图谱站在三角阵眼,阵眼的位置……”他翻开手札最后一页,上面用朱砂画着个莲形阵图,“就在断云崖的界碑下。”他看向萧逸辰时,目光里的坚定像极了年轻时的慕承渊——当年慕承渊守和平时,也是这样望着初上战场的萧逸辰,说“别怕,外祖在”。
萧逸辰将魂部残卷卷好塞进萧夭手心,自己则握住那卷玄门圣女的裂隙图。铜扣的鸣响渐渐平稳,与月痕佩、养魂玉的震颤汇成同一频率,像三颗贴在一起跳动的心脏。他忽然想起外祖父临终前的模样,那时他攥着半枚月痕佩,血珠落在他手背上,说:“逸辰,皇室萧家的剑再利,也得有慕家的玉托着,才不会伤着自己。”
夜风吹开西厢房的窗,带着钱塘江的潮气扑在脸上。三生器的虚影在三人之间缓缓旋转,云纹里浮出母亲的侧脸,眉眼间的温柔与铜扣上的缠枝莲渐渐重合。萧夭摸着锁骨处仍在发烫的印记,突然懂了这血脉的意思——不是要她背着过往的债,而是母亲隔着生死,为她搭的那道能走到重逢的桥。
“走吧。”萧逸辰先迈出步子,养魂玉在他掌心温得像块暖玉,“让她看看,她等的这天,我们没迟到。”
慕云深锁门时,铜环撞上狮首的轻响,竟与三生器的颤音合在了一处。巷口的绿萝顺着廊柱攀得更高,叶片上的雨珠在月光下滚落,落在青石板上洇出小小的晕,像谁没忍住落下的泪,又像母亲当年总在桂花糕上点的那滴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