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环叩击狮首的余响还在廊下打着旋儿,巷口那丛攀附廊柱的绿萝忽然像被无形的手攥住,叶片痉挛着抽搐。凝结的雨珠被阴戾气劲震得弹起,在月光里划出细碎银弧——这风带着淬毒的獠牙,绝非天地之气。慕云深按剑的手猛地收紧,剑鞘云纹在掌心硌出红痕,鼻尖已钻入熟悉的腥腐:像撬开百年棺木时涌出的尸气,混着昆仑雪顶万年冰碴的凛冽,瞬间将归墟战场上白骨堆里的血腥记忆连根拔起。
“护住图谱!”萧逸辰将萧夭往身后拽的刹那,养魂玉在掌心爆成刺目白光。七道银流刚缠上他手腕,西厢房的木门已发出令人牙酸的裂响,木屑纷飞中,黑袍人裹挟着黑雾涌进来。为首者兜帽滑落半寸,青灰鳞片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指甲如淬毒兽爪,直取萧夭怀中那卷泛着陈旧墨香的残卷,爪尖悬在她咽喉三寸时,带起的阴风刮得她鬓发贴向脸颊。
““凡胎也配碰圣女阵法?”黑袍人发出的声音仿佛是生锈的铁链在青石地上拖行一般,让人毛骨悚然。他的骨爪在空中挥舞,带起一片黑雾,黑雾中隐隐约约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这些人脸或哭或笑,或怒或惧,显得异常诡异。
“交出图谱,留你们个囫囵魂魄。”黑袍人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毫不掩饰的威胁,似乎只要这几个人不交出图谱,他就会立刻让他们魂飞魄散。
““找死!”伴随着一声怒喝,云纹剑破鞘而出,发出一阵清脆而锐利的响声,仿佛要撕裂那厚重的黑雾一般。慕云深手握剑柄,顺势一挥,只见剑光如闪电般划过,直逼那黑袍人伸过来的骨爪。
刹那间,火星四溅,剑身与骨爪碰撞所产生的火花,如同夜空中的流星一般耀眼。这些火星溅落在黑袍人身上的鳞片上,竟然烫出了一道道焦痕,散发出一股难闻的焦糊味。
慕云深毫不留情,手腕一抖,剑柄迅速旋转起来。随着他的动作,剑穗上的养魂玉碎片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突然炸裂开来,化作无数道银色的光芒,如暴雨般朝黑袍人倾泻而去。
黑袍人显然没有料到慕云深会有如此凌厉的攻势,猝不及防之下,被这银芒逼得连连后退。他的脚步踉跄不稳,似乎随时都可能摔倒在地。
就在这时,火光映照下,慕云深眉尾的那道疤痕显得格外醒目,它随着慕云深的呼吸而微微跳动着,仿佛是在呼应着他此刻的愤怒。
“归墟没埋了你们这些阴沟老鼠,今日便用玄门剑火炼了你们的邪魂!”慕云深的声音冰冷而决绝,透露出一股无法遏制的杀意。
萧逸辰按在女儿肩上的手突然收紧,指节泛白如老竹。萧夭能清晰感受到父亲血脉里奔涌的力量,像钱塘江涨潮时撞上堤坝的怒涛——但这力量里藏着玻璃碎裂般的隐痛。当三道黑影绕过慕云深直扑她而来,父亲掌风已如惊雷劈出,黑袍人撞翻供桌的闷响里,她瞥见父亲鬓角白发又洇开一片,像被霜雪猝然染透的苇荡。更刺目的是他指缝渗出的血珠,滴在青砖上被养魂玉流光烧成白烟,那抹腥甜气让她瞳孔骤缩——是归墟旧伤崩裂的气息,与她前世解剖台上见过的脾破裂内出血症状如出一辙。
“爹!”萧夭惊呼的瞬间,腰间月痕佩突然挣脱系带。裂开的细纹里涌出淡青流光,她脑中同时炸开两个念头:母亲手札里“月痕三分,生克断离”的朱砂字,与现代解剖学中“生命能量共振”的蓝色图谱。当那道“生”字纹路顺着血脉爬向锁骨,她左手下意识掐了个刚学会的玄门指诀,右手却做出静脉注射时的精准手势,指尖按在铜扣上的刹那,现代药理知识突然与玄门术法奇异地咬合——这铜扣的震颤频率,竟与肾上腺素的强心原理隐隐相合!
“嗡——”铜扣鸣响陡然拔高,与月痕佩青光拧成螺旋。最前的黑袍人被震得倒飞出去,撞在墙上化作黑雾的刹那,萧夭清晰看见对方魂魄离体时的能量紊乱,像极了她前世用核磁共振扫到的癌细胞扩散图谱,那些扭曲的能量团在青光中寸寸瓦解。
“是生门之力!”慕云深剑锋挑开左右夹击的黑影,眼角余光瞥见萧夭锁骨处的淡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