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对应的责任与义务。
“大错特错!”拉贝林将还算完好的那只手伸向自己的眼睛。“父亲取走【深渊】所有的位格与力量,就是为了多给你一个选择!只是背负别人给予的、如此轻巧而脆弱的‘责任与义务’,是不配为神的!”
渗血之杯的话语涌上心头。
所有的柱神都是因为【爱】而选择成为柱神的。
以神话种的身份度过一生,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啊啊......”傲慢之角掰正了自己的下颚,缓缓开口。“还是在打感情牌吗?别太幼稚了......我当然可以不发动仪式,但是世界等不起了。或许我没法撑太久,但是只是片刻的喘息,就意味着希望。”
博德小声说道:“所以他甚至不打算将烙印持有者纳入仪式,啧。”
辛德哈特同样小声询问:“b计划好像也不太行,傲慢之角太固执咯。但是我心里还挺......乐见其成的。”就性价比而言,辛德哈特实在没什么动力阻止米诺陶诺斯。牺牲也是奉献。
“确实不太妙。”博德再次睁开了那只鸟类的蓝色眼睛。“二阶段boss是数值怪,拉贝林试图扣减对方的血量上限,但是数值太高了,实在是没办法让对方意志动摇......不过谁说要阻止了?嘻嘻嘻......”
“?”其它几位烙印持有者默默转头。
而拉贝林将自己的一只眼珠子放在掌心,赏了米诺陶诺斯一巴掌。对方不闪不避,那只眼睛正好嵌进了红龙的眼眶。
更多的回忆,有的是来自自己的,有的是来自拉贝林的。
嫉妒之眼花了几十年的时间慢慢消化了烙印带来的影响,曾经因为学术研究手段过于激进而被驱逐的法师,现在有机会在地底施展手脚了。再也无须嫉妒别人的成果和长处,因为他有这个自信,只要有充足的时间,在傲慢之角的麾下,自己只需要不断进取......变得全知全能,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吧。
暴怒之炎拿到烙印后,直接入口即化。改变教国甚至是奉献道途的弊病,不能急于一时。克制自己的怒火,化为耐心与动力。等到火蔓延之时,必将势不可挡。
懒惰之躯其实从琼斯家族事件结束后就没什么活力,想一睡不醒。无所谓,傲慢之角无所谓,当然可以,反正这是意外之喜。但是已经寄宿在拉贝林身上的米诺陶诺斯给他展示了深渊功业的宏伟图景。哪怕是为了不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在别处重演,少年也决定担起身上的担子。真是学坏也坏不彻底啊。
贪婪之口......把教团的东西都当成未来自己和哥哥的东西了,很尽心尽力地在运作资源,把教团成员都当成自己人,发工资的时候意外地很慷慨......可能是因为肉烂在锅里,横竖都是左手倒右手,傲慢之角对他也挺慷慨的......
暴食和色欲,疑似是跑来凑数的,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不知不觉,身边已经有这么多人了啊。
“一个人做不到,两个人或者更多人或许可以。”拉贝林看着捂着脑袋的米诺陶诺斯,这么说道。“现在的你,身上早就不是什么轻飘飘的责任和义务,身边不再是空无一人了。”
“啧,你不过是我捏出来的感知器官,一个暂且盛装自我的外壳,说什么大话。你无法战胜我,说什么都是空谈。”红龙决定不再留手。他努力剔除脑子里,那一幕幕景象:关于那些微红的夜幕、盛夏正午时分的太阳、夹杂着唾液和猫毛的酒水、金银岛不同于猩红联邦的潮湿空气、金银岛格瑞斯第一次穿上男招待衣服的样子、抽象的欢迎仪式、极北之地的雪夜、北地之梦最后支离破碎宛如被光照射的碎琉璃......
就像是特殊的容器可以纯化内部的液体,宛如一场耗时漫长的炼金。将自己盛装在“拉贝林”的壳中许久,某些变化悄然发生了。
或许再也无法在这个模拟里重现了吧。但至少还有转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