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并未坐马车,而是选择步行,就这么慢悠悠地回府。夜的安宁,加上偶尔传来的兵甲摩擦的声音,给两人之间增了几分独有的情愫。
“蜻蜓……”
“嗯……”
“我……”
“哎呀!凤絮!我把凤絮忘记在大理寺了!”蜻蜓哀嚎一声,瞬间打破了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
云奉见天边泛白,没几个时辰就要去上工了,于是劝蜻蜓回去休息,上工的时候再找凤絮回家。
——
风从窗户处溜进来,冷的凤絮打了个寒颤,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姐姐,你……”她抬头寻找时,并不见蜻蜓的身影,只有案几上的一盏孤灯在闪。
“姐姐?”凤絮又唤了一声,可回应她的,只有路过的冷风以及拍打窗户的树枝。
“姐姐!?”凤絮蹭地起身,声音都在发颤。
“姐姐你在哪里?!”
凤絮像个被抛弃的孩子,茫然无措地寻找蜻蜓的身影,可不管她怎么喊,回应她的,都只有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姐姐……姐姐你在哪里……不要抛下我……姐姐……”凤絮蜷缩在角落里,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膝,止不住地哭泣。
“姐姐……难道你也不要我了吗……”
有风过,继而传来脚步声,凤絮刚抬起头,门被推开,蜻蜓怔愣在门口。
“你这是……做噩梦了?”蜻蜓试探着询问。
“姐姐!”凤絮跑过去抱住蜻蜓,将脸埋在她怀里放声大哭。
蜻蜓抬手在她背上轻抚着给她顺气,等她情绪平复后,天也亮了,微光透进来,照在蜻蜓身上,一路延伸至凤絮身上。
“柳洛可能出事了。”蜻蜓语气平静地说。
“柳洛?”凤絮抬起头盯着蜻蜓,没反应过来。
“炽鸦在郊外发现了柳洛留下的记号,还有杀手的踪迹。”
“我这就过去。”凤絮抹干净脸上的眼泪,吸了吸鼻子,就准备离开。
“等一下。”蜻蜓拉住她,“先去吃碗馄饨再走,不急这一刻。”
两人离开的时候,正好在大理寺门口遇上云奉,他看到两人,微微颔首示意,便离开了。
“好久没见过云大人了,今天真凑巧。”凤絮笑嘻嘻地说。
“是啊。”蜻蜓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眼云奉。
——
郊外,柳洛忍着伤痛奔跑在树林里,身后是一群拖着刀追逐的黑衣人。
清晨的红霞铺撒下来落在枝头,将翠绿的树叶照得闪闪发亮。
“快!拦住他!别让他进城!”后面的黑衣人喊道。
柳洛根本不顾身后的暗器,一心往城门口跑。
算算时间,“木淮”应该快进城了,如果让她成功进城,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她”会带着假的令牌回家,再带着假的令牌回到辛州。
一来一回,假如木家派人去辛州接替木淮,这些杀手大可以半路劫杀,将人替换。如果仍旧让木淮管理,那么这个“木淮”正好可以以假乱真。
柳洛一边跑一边埋怨自己木讷,怎么这时候才把这个事情给想明白。
杀手们见追不上柳洛,便转换策略,也往城门口跑。
辰时,盛隆北城门大开,一辆马车缓缓从外面进来,守城的官兵按例查看,见没什么异样,便挥手示意放行。
“不能让他们进去!千万不能让他们进城!”
终于,在马车即将进去之前,柳洛终于赶到。一众官兵听到他的提醒,顿时警觉,把马车拦了下来。
杀手们正好也在这时赶到,围住了柳洛。
官兵们见此情形觉得甚是诡异,便唤来更多的人将此处围住。
“军爷救命,此人与奴家有婚约,可因他心里有了旁人,便想命人杀了奴家,好解除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