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的烛火摇曳,将方寸大的屋子照的敞亮,这里本是大理寺当值人员临时休憩的居所,因也太深,其余房间都上了锁,所以蜻蜓只能带上卷宗来此翻看。
“哗哗”的翻书声和竹简翻动的声音在小屋里显得清脆非常。
蜻蜓坐在案上,持续翻看手中的书简,想从中获取更多的信息。可关于蓬莱天的记录,大多记录的是受到伤害的姑娘们的记录。
关于此人的外形,有说身高八尺,有说七尺半,还有人不记得的。相貌也是,说什么的都有,有说丰神俊朗,又说满脸麻子,还有说不男不女的。
“这么晚了,还不睡?”一个白影落在案前。
蜻蜓抬头,与他对上目光,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纠缠。
“你怎么来了?”看到他,蜻蜓很开心地站起来。
云奉情不自禁伸手摸在她脸上,温暖的触感让他的心颤动了一下。眼前的人逐渐真实。
“看出什么没有?”云奉绕过案几走到蜻蜓身边,与她并排坐在一起。
蜻蜓拿过几张记录受害者对蓬莱天外形的描述放在一边,又拿了几张对此人的感受的记录放在另一边。
“从这些姑娘的描述来看,我怀疑此人每次出来都会有不同的伪装。”
“容貌可以伪装,身高呢?”云奉提出了最大的困难点。
蜻蜓也想不明白这点,难不成蓬莱天不是一个人,而是团伙作案?
“我们追踪了他快三年,一年前我追踪盗匪的时候,遇到过一个戴面具的人,看不出男女,她的声音也是刻意伪装过的。”
“你怀疑那个是蓬莱天?”蜻蜓问。
云奉点点头,“那是经过分析对比以后最符合的人。”
蜻蜓拿出纸笔放在他面前,在一旁研磨,云奉笑了笑,铺开宣纸,拿了笔在手中作画。
蜡烛燃烧的声音炸响,配合着笔落在纸上的“刷刷”声,像是两人的心里浮动的声音。
画好后,蜻蜓拿着画像对比着口供看了好几圈,有这些人所说的影子,但又不像任何一个人描述的人。
“你是怎么遇到的这个人?”蜻蜓问。
云奉回忆了一番,当时他还在江湖游历,并没有进入大理寺,羽天和写信给他,让他帮忙抓一个江洋大盗。他追着那个人来到一户富贵人家。
他觉得贼人会往库房去,可却在路过一间屋子的时候撞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正准备进屋。
“当时光线不好,但我记住了他脸上的面具,透着银白的光。面具下是一双很大很亮的眼睛。其实这样的一双眼睛,配上线条生硬的轮廓,是有些不协调的……”
斟酌了会儿语言,云奉继续道:“他给人的感觉很奇怪,没有威胁,可却不真切。我不信鬼神之说,可对于他,用一句鬼魅来形容也不为过。”
“鬼魅?”蜻蜓好奇起来,这到底是个什么人,能让云奉这样满头雾水,没有落脚点。
“蜻蜓,这人急不来,他身上有很多怪异之处,朝廷追了他好些年,一直没个定论。”
蜻蜓攥着卷宗,心里清楚云奉的意思,可她还是希望能尽快把这种人绳之以法。
“他盯上的,似乎不是名门贵女,就是富商千金,没有平家女。”
“对,这也是上面着急破案的缘由之一。”云奉附和道。
“查了这么久,你们就没……没……”
“没什么?”云奉追问。
蜻蜓想说,没有问过这些被侮辱的小姐,更加细节的事情,比如说过程、感受。可一想到他们都是男子,未出阁的姑娘家哪里能同男人说这个,就没问。
“这卷宗里面记录的不完整,我需要你给我一份名单,再想办法让我去见见这些姑娘,但不能用查案的由头。”
云奉听她已经有打算,没再追问,只说了几个“好”。
回去的路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