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银枪:“弟兄们!
监军说得对!
咱们退一步,乡亲们就多遭一分罪!
明天南疆人再来,咱们就用火枪揍他们,用弓箭射穿他们的战船,守住这巢湖!”
“守住巢湖!”
士兵们的呐喊声震得帐帘抖,暮色里的营寨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
李星群望着眼前攥紧武器的士兵,又看了看帐内眼神坚定的众将,心里清楚——战损虽重,但这股拧成一股绳的劲还在,巢湖就守得住。
他抬手望向太原的方向,在心里默念:俞姐姐,你可得快点,咱们还等着用汽油,给那些百姓一个体面的归宿,给江淮一个太平的将来。
巢湖城的晨雾还没散尽,李星群站在北城门楼前,手里攥着一张揉皱的信纸——那是俞飞鸿出前留的,说按寻常快马度,太原到巢湖往返最少要十日。
可如今算来,俞飞鸿已走了七日,营里的伤兵还在增加,黎武的攻城器具隐约能在对岸看到轮廓,他正焦虑时,远处尘烟滚滚,一队绵延半里的车马阵终于出现在官道尽头。
最前面的斥候快马奔来,翻身跪地:“监军!
俞大匠回来了!
带着三十辆装甲车和二十门红衣大炮,还有上千箱子弹!”
李星群猛地直起身,快步走下城楼,刚到城门口,就见俞飞鸿骑着一匹汗津津的乌骓马冲在最前,银甲上沾着泥点和草屑,下颌线泛着疲惫的青色,却依旧笑得爽朗:“星群!
没让你等太久吧?原以为得十日,幸好途中顺了商丘的渡船,省了两天路程!”
李星群迎上去,目光扫过身后的队伍——几十辆重型马车车轮深陷在土路上,每辆马车上都载着锃亮的铁壳装甲车,车身比之前见过的更宽,包铁车轮上还沾着渡河时的水草;二十门红衣大炮用特制的炮架固定在马车上,炮口黝黑,炮身刻着细密的校准纹路,旁边跟着上千箱贴着火漆的子弹箱,由护卫骑兵紧紧围着。
“姐姐竟真的七天就到了!”
李星群伸手帮她牵住马缰绳,语气里满是惊叹,“太原到巢湖千里路程,你怎么赶得这么快?”
俞飞鸿揉了揉酸的肩膀,叹了口气:“还能怎么赶?从你这出当天,我就带着二十个精锐换马不换人,昼夜不停往太原跑,过商丘时渡黄河还翻了一艘小船,差点把干粮淹了;到太原后只歇了一个时辰,就盯着工匠们把三十辆装甲车拆成易运输的部件,用重型马车分装,二十门红衣大炮更是雇了百十个民夫才抬上炮架;往回走时又绕了宿州的近路,这才硬生生省了三天。”
她指着一辆装甲车,眼底亮了亮:“对了,矩丫头的心思是真细!
我飞鸽传书说之前的装甲车在巢湖泥路容易卡壳,她连夜让太原府的工匠改了设计——把木轮全换成包铁的,还在车厢下加了三层减震皮簧,昨天过宿州的烂泥地时,三十辆车里只坏了两辆,比之前强太多了!”
李星群走到一辆装甲车旁,伸手敲了敲厚实的铁壳,传来“咚咚”
的闷响,再看向不远处的二十门红衣大炮,炮口比营里原有的粗了一圈,炮架上还多了刻度盘。
他转头看向俞飞鸿:“姐姐,这红衣大炮是改良过的?”
“可不是!”
俞飞鸿拉着他走到一门大炮前,手指划过炮身的纹路,“太原府的工匠把炮管加长了半尺,还换了新的炮药配方,射程比之前多了五百米!
之前南疆战船总在咱们老炮的射程外抛箭,现在这二十门炮架在东码头的高台上,能直接打到湖中心,保管他们躲都躲不及!”
李星群蹲下身,看着炮架上的刻度盘,眉头却没完全舒展:“射程够了,可战船移动快,一旦他们察觉不对掉头就跑,咱们还是拦不住。
而且黎武的攻城梯和冲车眼看就要造好,光靠大炮挡不住水陆两路夹击。”
“大人放心,咱们还有杀手锏!”
沉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助提着袍角快步走来,手里拿着个浸了油的麻布团,“方才我去查了军需,俞大匠不仅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