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武挥刀砍倒一个逃兵,可混乱像瘟疫般蔓延,士兵们只顾着逃命,连督战队的刀都拦不住。启军的骑兵在后面追,燧发枪时不时响起,倒下的南疆士兵越来越多。
李星群带着步兵跟在后面,见南疆军队已溃不成军,下令道:“别追太远!守住阵地就行!”
太阳升到半空时,战斗终于结束。启军士兵打扫战场,清点战果——俘虏了三百多个南疆兵,击杀了一千多人,还缴获了不少青铜武器和兽皮帐篷。杨文孝提着银枪跑过来,脸上满是兴奋:“监军!咱们赢了!那些毒人全死了,南疆人跑了十多里地!”
李星群望着远处空荡荡的南疆营寨,眉头却没完全松开。他知道,这只是一场小胜,黎武和黎广还带着主力在附近,真正的决战,还在后面。但此刻,他握着佩刀的手却更有力了——至少,他们破了南疆人的毒人阵,也让大启,多了一分剿灭方腊的希望。
孙秀走到他身边,看着地上死去的蛊虫,笑道:“大人看,我说九成把握没错吧?接下来,就该轮到咱们追着他们打了。”
城外的硝烟还没散尽,风裹着血腥味和草药的焦气在战场上盘旋,更让人揪心的是满地僵卧的毒人尸体——江南入夏后气温渐高,不过半日,部分尸体已开始泛出青黑,苍蝇在尸体上方嗡嗡盘旋,若不及时处理,用不了三日就会滋生疫菌,到时候别说守城,连营里的士兵都要遭瘟疫之祸。
李星群刚收了佩刀,目光扫过这触目惊心的景象,指节因攥紧刀柄而发白:“追着打容易,可这些尸体不能拖。”他蹲下身,指尖隔着甲胄碰了碰一具毒人的手臂,冰凉中带着一丝黏腻,“天越来越热,尸体烂得快,一旦生了瘟疫,比南疆人的毒人还可怕;火化又缺燃料,咱们随军带的柴薪只够煮食,烧不完这几十万具;埋了也有隐患,黎武他们要是挖出来再炼毒人,或是拿腐尸堵城门,都是大麻烦。”
孙秀跟着蹲下来,用骨杖拨开一具毒人颈间的衣领,露出细小的蛊虫咬痕,眉头拧成疙瘩:“大人无须忧心。我部落养的‘腐心蛊’专吃腐肉,半天就能啃尽血肉剩白骨,且蛊虫带瘴气,南疆人碰了就染瘟疫,绝不敢靠近。若还不放心,我再洒些‘腐骨散’,三日就能化了白骨,连土都染不透。”
“尸毒和蛊虫就算了。”李星群摇摇头,目光落在不远处几个士兵身上——那几个小兵正蹲在一具毒人旁,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什么,突然有个小兵“哇”地红了眼,手里攥着半块绣着莲花的帕子,那是江南女子常绣的纹样,针脚还带着未磨平的毛边。
“这都是百姓啊。”李星群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喉结滚动了两下,“他们本该在田里插稻,在院里晒布,现在却成了这副模样……就算死了,也不该被蛊虫啃噬,连最后一点体面都留不下。还是就地挖深坑埋了吧,撒上石灰防菌,至少让他们走得干净些。”
孙秀愣了愣,看着李星群紧绷的侧脸,终究收起了骨杖:“听大人的。只是得派两队人守着埋尸坑,至少守到尸体烂透,别让南疆人钻了空子。”
李星群站起身,转头对刚走来的俞飞鸿说:“姐姐,你分两步安排:一是让军需营立刻调运石灰、铁锹和麻布来,埋尸体时用麻布裹住,每层都撒石灰,别让尸毒渗进土里;二是你亲自带一队快马回太原,把咱们库存的汽油运一批过来——现在没足够燃料火化,等战后平定了,这些百姓的尸骨总得好好烧了立碑,不能一直埋在这污地,汽油燃得旺,也能彻底消了尸毒。”
俞飞鸿闻言,眉头微蹙却立刻点头:“我明白,太原到巢湖快马加鞭得五日,我带二十个精锐,用专门的密封陶罐装汽油,保证中途不洒漏。这里的军需调度,我会先交给副手盯着,绝误不了事。”
“辛苦姐姐了。”李星群颔首,又叮嘱道,“路上留意南疆散兵,若遇袭别硬拼,先护着汽油走——这东西不仅是为了火化,将来对付南疆人的兽群,也能派上用场。”
俞飞鸿应了声“放心”,转身便去召集人手,甲胄的铜扣碰撞声很快消失在营道尽头。可她刚走,身后就传来“哐当”一声巨响——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