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火星都没溅起。“怎么会这样?”魏定国攥紧烟火,指节发白。帐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夹杂着骨骼碎裂的闷响,他透过帐帘缝隙望去,只见一名毒人被劈成两半,上半身仍在地上蠕动,手指抓住了一名新兵的脚踝——那新兵按训练手册的要求,迅速抽刀砍向毒人的手臂,可刀刃砍过去,只留下一道白痕,毒人的手指依旧死死钳住他的脚踝,新兵的小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发黑。
“单将军!东门失守了!”传令兵连滚带爬地进来,他的甲胄上沾着墨绿色黏液,却仍死死攥着腰间的令牌——这是按规矩来传递军情,哪怕已身受剧毒,也没忘职责,“他们……他们不怕刀砍火烧,黏液还能蚀甲,咱们的草药包没用!”话音未落,数道黑影撞破帐门,涎水滴落在地的声音像毒蛇吐信。魏定国挥刀迎上,刀刃砍中一名毒人的脖颈,却只让对方顿了顿,另一名毒人趁机扑上来,死死抱住他的手臂。冰冷的触感顺着甲胄缝隙钻进来,魏定国瞬间感到一阵麻痹从手臂蔓延至全身,手里的刀“哐当”掉在地上。
单延圭在混战中被毒人合围,他的战马受惊跃起,将他甩在地上。他迅速翻滚到一处箭楼旁,抽出腰间的短刀——这是他平日里贴身的武器,锋利无比,曾斩过数名敌将。三名毒人扑上来时,他精准地将短刀刺进最前面毒人的眼眶,可毒人依旧嘶吼着往前冲,眼眶里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腥臭的黏液,溅到单延圭的手臂上,甲胄瞬间被蚀出一个小洞,皮肤传来灼烧般的疼痛。他瞥见远处山坡上立着道黑影,那人身披兽皮,正用骨笛吹奏着诡异的调子——毒人们听到笛声,动作变得更加整齐,不再是杂乱扑杀,反而像训练有素的军队般,层层包围过来。“不是我们无能……是这怪物太邪门……”单延圭咬碎牙,正欲拔刀自尽,却被一只毒人按住后颈,冰冷的黏液滴进了他的后衣领。
寅时将至,鹰嘴崖军寨的火光渐渐熄灭,只剩下零星的哭喊被风吹散。五千名士兵并非慌乱逃窜,许多人直到最后一刻还在按预案抵抗:有的士兵用身体抵住寨门,有的试图点燃剩余的火油,还有的在保护受伤的同伴——可面对不怕刀枪、不惧火焰、还能靠黏液腐蚀甲胄的毒人,所有抵抗都像以卵击石。活着的士兵被毒人用藤蔓捆缚起来,藤蔓上沾着同样的黏液,触碰到皮肤就传来刺痛,没人敢挣扎,只能像驱赶牲口般被往寨外押送。单延圭和魏定国被拖过中军帐时,透过朦胧的月色,他们看到寨墙上的旌旗已被扯下,取而代之的是面绣着骷髅头的黑旗——那是南蛮战王的标志,他们到最后才知道,对手根本不是田虎的人。
而此时的杨家军营,张清与琼英的新房里,红烛正燃到最旺。帐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琼英依偎在张清怀里,忽然打了个寒噤:“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不安。”张清握住她的手笑道:“有我在,怕什么?明日咱们就商议破庐州的计策。”他不知道,就在这同一轮月色下,鹰嘴崖的覆灭并非因为守军疏忽,而是一场实力与诡异程度都远超预期的突袭,已为这场战事埋下了最凶险的伏笔。
毒人们押解着俘虏消失在密林深处,战王站在军寨的了望塔上,望着庐州城的方向冷笑。他举起手中的骨笛,再次吹响诡异的调子,那些押解俘虏的毒人动作愈发整齐,脖颈上的符咒在月光下隐隐发亮——无需额外的力量核心,这些被炼制的毒人,本就靠着骨笛与符咒操控,足够让大启的士兵束手无策。而被押走的单延圭与魏定国,此刻心中只剩不甘——他们做了所有能做的准备,却终究败给了这超出认知的诡异怪物。
日头爬过中天,杨家军大营的中军帐前,负责传递军情的亲兵已来回踱步了三趟。按规矩,鹰嘴崖军寨每日辰时都会派人送来平安报,可今日都过了午时,连个斥候的影子都没见着。杨延昭攥着案上的茶杯,指节不自觉地用力,茶水晃出杯沿,溅在军报上晕开墨痕——他心里那股不安,从辰时末就没停过,此刻竟像沉石般坠得慌。
“备马!”杨延昭猛地起身,佩剑“呛啷”出鞘又归鞘,“去鹰嘴崖!”身后的亲兵不敢耽搁,牵来战马时,李星群也闻讯赶来,手里还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