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这么办!”方腊拍了案,“传我命令,让战王黎武率两百蛮兵去庐州,带两具银尸,务必守住庐州,为蓝淋报仇!”
三日后,南蛮的使者带着黎武的回信赶到帮源洞。信上没多少字,只说“必诛杨贼,复子之仇”,可使者私下跟方腊的近侍说,黎武接令时,特意问了“庐州战后,南蛮能否接管光州赋税”——明着是报仇,暗着还是要利益。
方腊捏着回信,冷笑一声:“黎武倒会趁火打劫。”他让近侍告诉使者,“光州赋税的事,等守住庐州再说——永乐帝从不亏待有功之人。”这话模棱两可,既没答应,也没拒绝,把皮球又踢了回去。
而此时的南蛮营地,黎武正摩挲着银尸的手臂——那银尸浑身泛着冷光,指甲里藏着剧毒,比铜尸快了三成,是南蛮压箱底的东西。他身边的蛮将问:“大王,咱们真要帮方腊守庐州?那杨家军连铜尸都能破,银尸会不会……”
“怕什么?”黎武打断他,眼神阴鸷,“蓝淋不能白死。而且方腊的药材快不够了,他得求着咱们。”他顿了顿,又道,“带两百人去,够了——若是赢了,光州赋税到手;若是输了,就说方腊给的银尸不够厉害,再让他拿城池来换。”
蛮将恍然大悟,笑着点头:“大王英明!”
黎武没笑,只是盯着银尸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光,却像映着帮源洞的烛火,映着方腊的算计,也映着他自己的贪心。他知道,这场去庐州的仗,打给谁看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从方腊手里,多捞些好处。
几日后,黎武的队伍出发了。两百蛮兵穿着兽皮甲,扛着长矛,中间抬着两具盖着黑布的银尸,朝着庐州方向走。黑布被风吹起一角,露出银尸的指尖,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一把即将刺破平静的刀。
而帮源洞的大殿里,方腊望着黎武远去的方向,手指又敲起了青铜铃。汪公老佛站在旁边,轻声道:“陛下,黎武此去,怕是不会安分。”
“安分就不是南蛮了。”方腊嘴角勾起抹冷笑,“只要他能守住庐州,让杨家军别来徐州捣乱,他要些好处,便给些——等徐州破了,蛋糕大了,再慢慢算这笔账。”
殿外的风刮进来,吹得烛火摇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缠绕的毒蛇,在利益的棋盘上,各自打着算盘。而庐州城的田虎,还在等着援军;光州的李星群,已开始操练士兵应对新的毒人。一场围绕着庐州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而藏在背后的蛮、腊矛盾,早已在暗处,埋下了爆发的种子。
吕师囊的求援信刚写好,墨汁还没干透,就听见城门楼上传来急促的呼喊:“大人!快来看!东南方向有大军!”他手里的毛笔“啪”地掉在纸上,晕开一团黑墨,顾不上擦就往城楼上跑。
刚爬上城楼,就见远处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军队正朝着庐州涌来。旗帜上“杨”字在风里猎猎作响,马蹄声像闷雷似的滚过来,连脚下的城墙都跟着微微震颤。田虎也赶了过来,攥着城垛的手指发白:“是杨延昭!他来得这么快!”
“探子回报!”一个斥候气喘吁吁地跑上城楼,“杨家军连援军算上共三万余人,还有不少玄甲卫!咱们庐州守军满打满算不足一万,根本没法硬拼!”
吕师囊腿一软,差点栽下去,幸好被身边的属官扶住:“这可怎么办?求援信还没送出去,他们就来了……”田虎盯着远处的军队,沉默片刻,突然道:“慌什么?杨延昭兵力虽多,可兵法说‘五倍围之,十倍攻之’,他刚够三倍,围不住庐州!”
话音刚落,就见杨家军渐渐停下脚步,分成两队朝着东西两个方向去了。田虎眯起眼:“他是要断咱们的要道!”果然,不多时探子又来报:“杨家军占了东边的官道和西边的渡口,断了咱们往寿州和舒州的粮草线!”
城楼下,杨延昭勒住马,手里拿着庐州地形图,对身边的将领道:“庐州北靠淝水,南有紫蓬山,暂时断不了,但东西两个要道是他们的命脉,必须守住。”他顿了顿,看向身后的援军将领:“咱们兵力只够三倍,硬攻城池损失太大,先困着,等李星群那边探清楚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