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怨气该对着朝廷来了。”
他指尖敲了敲桌面,声音里带着些感慨:“李世民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眼下这局面,正是收拢人心的好时候——他李星群讲究依法治国,朕倒要看看,法外之民的疾苦,他管是不管。”
赵新兰望着楼下往来的行人,那些面黄肌瘦的身影在暮色里晃得像鬼影。“可您这样……未免太冒险了。”
“冒险?”赵受益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着些冷光,“朕是天子,大启的百姓都是朕的子民。他们在这儿受委屈,朕这个当皇帝的,难道不该亲眼瞧瞧?”他忽然看向女儿,眼神锐利起来,“你可别给李星群通风报信。”
赵新兰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她攥了攥帕子,帕角绣着的兰草被捏得变了形,半晌才低声道:“是,父皇。”
窗外的灯笼次第亮起,昏黄的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格子状的阴影。丫丫已经吃饱了,靠在囡囡怀里打盹,嘴角还沾着点油渍。赵受益望着两个孩子,忽然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茶梗在舌尖留下些微的涩味——这场戏,才刚开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