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虽然面带风霜，但精神抖擞。季乐山、季星洲跟在后面，皮肤黝黑，眼神褪去了出发时的跳脱，多了沉稳和锐利。两人看到岸上的季如歌，想跑过来，又努力克制住，只是脚步加快了些。
“村长！船队回来了！货，都带回来了！”韩头儿声音洪亮。
船舱打开，搬下来的东西让人眼花缭乱：成箱成箱的香料，浓烈的气味瞬间盖过了油香。
大捆的南洋珍贵硬木。
色彩斑斓的珊瑚、玳瑁。
整匹的异域织锦。
还有高丽的精铁、东·瀛的铜料……
以及最重要的：几大箱盖着各国印鉴的契书！
季乐山走到季如歌面前，递上一个厚厚的皮面本子：“姐，这是我和星洲记的航海日志。各国港口、水文、物产、风俗、物价……都记下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沉稳。
季星洲补充：“南洋几个岛，有野生的香料树，漫山遍野。当地人不懂采摘炮制。”
季如歌接过日志，翻看几页，密密麻麻的字迹和简图。她抬头，看着眼前两个脱胎换骨的少年，又看看堆满河滩的异域珍宝，再看看韩头儿和王译官等人疲惫却自豪的脸。
“辛苦了。”她只说了三个字。
万福村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海外之路，打通了！带回的不仅是财富，更是眼界和未来。
季如歌的目光扫过堆积的货物，扫过兴奋的人群，最后落在怀里——那里的小方块隔着衣物，稳定地散发着温热。这点温热，是北境冻土下涌出的力量，它已不再满足于滋润一方土地，正随着劈波斩浪的船队，流向更广阔的世界。
她转身，对老童生道：“清点入库。香料、硬木、珊瑚、织锦单列。契书归档。有功之人，论功行赏，分田分房。”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其他人纷纷点头，应下了这件事。
许是这一趟出海，让这些少年们眼界开阔了不少，整个人的气质都跟着沉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