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目光迎上萧宝月羞恼却又格外明亮的眸子:
“萧娘子,你确定要这样吗?”
萧宝月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的心越跳越快,呼吸越来越紧!先前明抢的勇决劲儿一下子散了大半,竟不敢再看王扬的眼睛,连脸颊也不受控制地泛起热意!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慌了神,想要压下这份慌乱,可那心慌却像藤蔓似的缠上来,摆不脱也挣不掉。
王扬见萧宝月不抢了,也就松了手,认真说道:
“咱们可不带明抢的。”
腕间的温度骤然消失,那股令人心悸的慌乱也散了一些。宝月强作镇定,暗暗吸了口气,将方才翻涌的纷乱压下,重新抬眸时,眼底已恢复了之前的勇决。
她稍稍后撤,拉开恰当的距离,语气却更坚定了!
“王公子,胜负有约,愿赌服输,我们方才几局都是答题赢赌。你现在既不答出题,赌注就要输还给我,这不只是信义,也是公平。”
王扬见萧宝月执拗的模样,手掌离开金簪,无奈道:
“好吧......”
宝月心中一喜,正要去拿簪子,却听王扬轻声说道:
“不如子之衣。”
宝月身子猛然一缩,花容失色!
“你你你......”
宝月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只听王扬续道:
“你这谜出得确实挺巧的。谜面是四句诗,谜底是一句诗。按正常来说,每句射一字,谜底应该是四言诗句,但答案偏偏是五言,你这么短时间内就能编出如此精巧的谜题,确实厉害。客路侵风霜,忧儿受寒凉。莫急前程远,烛泪五更光。首句是游子本来要上路做行客,可偏偏来了风霜,再联系后文,就知道这个游子没走成,是否定,等同一个‘不’字。忧儿受寒凉,儿就是子,射了个‘子’字,同时这句带出母亲,连带下句‘莫急前程远’,这是母亲对儿子的嘱咐,母为女,嘱言为口,女加口就是个‘如’字。
母亲担心儿子受凉,晚上不睡,以至烛火一直燃到五更天,那母亲在做什么呢?当然是赶做衣服了。这里隐了个‘衣’字。一针一行,来回穿线,象形‘之’字,同时游子出行,准备到远方,到也同‘之’字,五个字连起来就是:‘不如子之衣。’这是《诗经·唐风》中的《无衣》,下一句是‘安且吉兮’。萧娘子以此为题,想来是心中有忧,暗中祝祷我们此行‘安且吉兮’,又以母子为题作诗迷,或许是想阿母了吧......”
宝月瞠目结舌,不能更置一辞。
缓了好一会儿,这才艰涩开口问道:
“你既然猜出了,为什么之前不说?”
“呃......反正没赌注也无所谓,主要是怕你输了之后再哭,你一哭吸鼻子有声,所以就——”
宝月再次破防!
再次哭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