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说经生死了。从她军败到被捉再到扮成月奴,每一步对她来说都是前所未有的考验,第一次干粗活,第一次吃硬饼,第一次睡地上......仿佛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泥沼。
她辛苦,她困顿,她焦虑,她害怕。她咬牙撑着不表现出来,她努力镇定着配合王扬骗这些蛮人,她知道现在看似稳定了局势,但其实危机四伏,两人只要一个失误就可能导致满盘皆输,外界随时一个变化都可能成为他们无法应对的灾难。就像现在这个难眠的夜晚,它如此静谧,如此......恬淡?反正和白天比好像确实是难得的恬淡了,但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两人生命里最后一个夜晚呢?
再加上想念母亲,加上自伤身世,加上被王扬反复“欺负”,最后连簪子都输给他了,再加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她一时忍不住,便哭了出来。
不过她虽是女儿身,却一向不肯做女儿泣。方才是被气急了哭出声,已觉有些丢脸,现在听到有机会扳回一局,立刻停止自伤自怜,擦去眼泪,压下哽咽,愤然说道:
“你别后悔!”
王扬也没睁眼,声音装作郑重其事的迎战姿态:
“不后悔,来吧!”
宝月无声。
“来不来了?”
“别催!”
过了一会儿,宝月说道:
“我这是一首诗迷,谜面是一首诗,谜底还是诗,准确来说是古诗中的一句。我
客路侵风霜,忧儿受寒凉。
莫急前程远,烛泪五更光。
猜吧!”
“你说谜底是古诗中的一句,那这古诗是什么朝代写的?”
“那怎么能告诉你?”
“那这句诗有几个字?”
“自己猜!”
王扬凝神思索。
宝月等了一会儿,见王扬不出声,得意道:
“怎么样了?”
王扬闭着眼,虚空拱手:
“猜不出,认输了。”
宝月狂喜!!!
大有扬眉吐气之感!!!
她脸上泪痕尚未干,眉眼却已弯成了月牙,是烟眸半褪霞初透,喜靥新开月乍明!笑吟吟道:
“原来王大才子也有认输的时候啊!”
王扬叹气道:
“你这题出得好难,不认不行啊。今天我算是栽到你手上了......”
宝月听见王扬这句服软的话,只觉胸中那股憋了许久的气一下全顺了!直接爽飞!
王扬微微睁目,瞄了萧宝月一眼,见她一边偷感十足地压着声音笑,一边狠拍自己那可怜兮兮的小铺盖,便重新闭上眼,心道:
这倒霉孩子,鼻涕泡都快乐出来了......
宝月笑得浑身发软,好一会儿才勉强止住。笑声既歇,兰息初平。敛狂喜之颜色,复贵女之仪形。细指轻掠云发,玉颈纤昂霜凝。虽无明镜照影,自有风姿独映。很快便恢复了美丽大方的模样。
她朝着王扬,伸出手掌:“拿来。”
王扬随口应道:“拿什么。”
“我的簪子,你既答不出来,把簪子还我。”
王扬睁眼!
他转向宝月,皱眉道:
“之前可没说赌簪子的事儿。”
“这还用说的吗?你出题骗我簪子,自己承认‘胜之不武’,让我考回来!考回来的意思不就是公平起见,我也以同样的方式考你!方式相同,赌注自然相同!总不能你赢就有彩头,我赢就白赢了!我也不占你便宜,只要我的簪子,拿来!”
萧宝月理直气壮!
“不行,事先只说答题,并没说赌注。”王扬直接拒绝。
宝月也不管这那,凑到床边,伸手就去王扬枕边拿簪子。
王扬眼疾手快,扣住金簪!
宝月怒道:“你能不能讲点信用?!”
王扬睁大眼睛:“是我不讲信用吗?”
宝月直接上手强抢:“把簪子还我!!!”
王扬一把捏住萧宝月手腕,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