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义因为雍熙北伐的失败实在是无力再次大举北征,女真人最后也只能向辽国投了降。
此时人家都当了辽国的良民了,你赵光义这时候再鼓动人家反叛算是怎么一回事?
依照辽国的品性,赵光义一面求和但一面却在他们的背后搞这种小动作定然会让他们怒不可遏,这无疑也是他们再次兵南征的绝佳理由。
可是,辽国人的反应还是沉默,就好像这事根本没有生一样,但辽国越是如此就越是让赵光义感到心慌。
沉默在很多时候都不是懦弱,而是在愤怒中积蓄力量以待他日的雷霆一击。
蜀川的动荡,西北李继迁的威胁,辽国对和平提议的拒绝,我们在这里将赵光义此时所面临的三大难题逐一罗列,但事实上这些事都是同时存在和生的。
之前我们说过不理解赵光义为何会同意李继迁的再次服软,但在了解到赵光义此时所背负的各种压力之后也就不难理解此事了。
他不是不想铲除李继迁,只是不想让自己三面受敌。
然而,赵光义此时所面临的难题和压力还不止这些。
国事烦人,家事同样也让他心神难宁,而他本人更是预感到了死亡的临近——还是他的老毛病箭伤。
说到赵光义的家事,这其实也是国事。
他的大儿子赵元佐已经成了一个活死人,而他曾经寄予厚望的次子赵元僖也死了,那么他就得重新选一个儿子来做自己的继承人。
皇位继承人的选定事关国本的安危,这种事当然不能容得下半点马虎,在自己最为中意的两个儿子相继因为各种原因而出局后,赵光义在这个问题上很是费脑筋。
相比于此,更让他感到头疼的还是自己的身体健康状况已是明显的大不如前。
就是在这种心力憔悴的局面下,赵光义将那个总是惹他生气但他本人却又对其总是一直心怀牵挂的人从青州召回了京城——寇准。
一见到寇准,赵光义是满心欢喜但又百感交集。
对于这个从年龄上来说是自己儿子辈的大臣,赵光义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原因总是打心底里喜欢,即使寇准在他面前做了好些有违臣子礼节的事,即使寇准总是满嘴开炮得罪同僚无数,但这些都没能让他在赵光义这里失宠,反而他还以这种刚直和率性的性格特质赢得了赵光义的赏识。
寇准上回因为和张逊在赵光义面前相互攻讦和揭短而被赵光义贬到了青州做知州,但很快赵光义就后悔了,可皇帝金口玉言总不能说改就改,于是他就开始经常在近臣身边念叨起寇准:“也不知道寇准在那边怎么样了?他吃得好不好?他睡得好不好?水土习惯不习惯?每天快不快乐啊?”
左右当时的回答都说青州是一个好地方,寇准当然过得很好,可赵光义几乎每天都在询问寇准的近况就让他身边的人嫉妒了。
当某天赵光义再次念叨起寇准的时候,有人就说了这么一句:“陛下,你在这里这么挂念寇准,可他未必挂念你啊!
我可是听说他在青州整日宴饮且莺歌燕舞不断啊!”
听了这话,赵光义就此沉默了。
可是,他终究还是惦记着寇准,于是他在这一年再次把寇准召回了京城。
寇准上殿朝见,赵光义直接叫寇准上前,然后他掀开自己的衣摆让寇准察看他腿上的伤势,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道:“寇准啊,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你来看看朕这伤啊!”
见到老皇帝如此沧桑和可怜且又对自己如此的亲近,寇准一时间也是激动得一塌糊涂,他回道:“陛下,臣在青州乃是一介外臣,未得朝廷诏命,臣是不能回京的啊!”
寒暄完毕之后,赵光义对寇准小声说道:“你觉得朕的几个儿子里面谁可以继承大位啊?”
寇准大惊,赵光义这话的意思实在是太明显了,但他这句话也实在是太出乎寇准的意料了。
要知道当年宋沆和冯拯等人就是因为上奏请立太子而被贬到了岭南去当官,可这时候赵光义竟然主动问寇准谁可继承他的大位。
面对赵光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