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一张唇紧抿着。正是长宁侯府的大公子,顾贞桓。
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
几日前,虞清欢曾悄悄来到白鹭书院,找到了这位顾公子。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见到了赵灵儿的魂魄。
由赵灵儿亲口将血淋淋的真相在少年面前揭露。
母亲的冤屈,外祖赵家的血案。
虞清欢没有逼他,只给了他选择。
而今日,他果然来到了这里。
“瞿大人,”虞清欢首先开口,“此案关乎人命,为免日后有人说三道四,还是等端王殿下与家父到场,再审理就最好了。”
瞿钦仁自然明白,点了点头。
不多时,端王戚牧野与佑国公虞鼎廉先后踏入大堂。
戚牧野目光扫过虞清欢,在她身上微微停顿,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坐在了旁听的席位上。
虞鼎廉则是对女儿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默默站在了她身后。
“传,长宁侯顾砚辞上堂——”衙役的声音拉紧了所有人的心弦。
顾砚辞一身常服,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
然而,当他看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也在场时,脚步猛地一顿,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
“桓儿?你……你不是在书院读书吗,怎么会在这里?”
顾贞桓没有回避他的目光,那眼神里,只剩下失望和恨。
瞿钦仁一拍惊堂木,沉声道:“长宁侯,如今有一桩命案需要你当面对质。顾公子,你将你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当着端王殿下、佑国公与侯爷的面,再说一遍吧。”
顾贞桓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九年前,七月初三夜,我当时只有六岁。因为白天背不出书,被母亲训斥了几句,心中赌气,夜里便偷偷溜出院子,想去母亲常去的后园池塘边抓萤火虫。”
他闭上了眼,那段被他尘封了九年的噩梦,再次浮现在眼前。
“我躲在假山后,却看见两个蒙面人,挟持着母亲到了池塘边。母亲挣扎着,其中一个歹徒撕扯她的衣物,母亲不堪受辱,挣脱开来,纵身跳入了池塘之中!”
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
“那时,母亲在水中挣扎,并未立刻沉下去。就在这时,父亲……他鬼鬼祟祟的来了。”
顾贞桓猛地睁开眼,目光冷冽如刀,直直射向脸色惨白的顾砚辞,“他赶到池边,看到在水中浮沉的母亲,他不但没有救,反而捡起池边一根竹竿,将正在呼救的母亲……狠狠地按入了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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