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城楼下满身寒霜的容熙臣。
“容三公子,上官家气数已尽。
“只要你臣服江家,孤保证,江家会给你更高的地位。”
容熙臣邪肆一笑,举起手中的剑。
号角吹响,军队冲进皇城。
他身中数刀,仍是疯了似地一刀一刀砍向闻璟。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如此对她,她那么信任你。”
一刀,一质问。
他屠尽江家满门,砍了闻璟三人的双脚,铁链穿透他们的双手,将他们吊在空中。
看着杀红眼的容熙臣。
谢相容着急的跑过去,让他不要被仇恨蒙蔽,让他帮忙找寻弟弟,让他镇压内乱,重开朝堂,安抚百姓……
可那个年轻的建威将军,他敲开每一户紧闭的大门,质问他们为什么要背叛她。
突然,他好像知道了什么,踉踉跄跄地奔向西市,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残缺的尸骨,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谢相容看着他一遍遍擦拭她满是血污残口的脸,看着他的泪一滴一滴落在她脸上……
看着一股血水自他身下流淌。
虽是魂魄,可她觉得胸口像被什么攥紧了,呼吸沉重。
谢相容焦急地让他先重开朝堂,分清轻重缓急,守护黎民才是首要事务。
可却听到他对着她的尸身说:“殿下,臣,救驾来迟。
“臣把所有背叛你的人,都杀了,您放心,他们会下地狱的,不会打扰到您……”
她便一直跟着他,看着他把她抱进皇宫,看着他将她置于冰棺中,看着他为父皇母后重新入殓,看着他将满身脏污、精神恍惚的弟弟从地牢抱出。
看着他平复战乱,看着百姓从慌乱中走出来,看着天启仍旧姓着上官。
身为皇储,她其实从未奢想过寻常儿女家的情爱。
何况,她如今只是一缕游魂。
谢相容跟在他身边,不厌其烦地对他说,“你快将我安葬,然后好好把持朝政,守护江山,守护黎民。”
她不想他如此折磨自己,不想满朝文武对他口诛笔伐。
可那个年轻将军,他无动于衷,他依旧日日如此。
谢相容在一旁笑,笑他痴、笑他傻、笑他不值、笑他大权在握,不找个人共度余生,守着一具残尸磋磨时光。
终有一日,她看到他一身喜服躺进了冰棺。
她震惊之下,慌忙去阻止,可她只是一缕魂魄,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眼睁睁看着他饮了毒酒,看着他躺在她身边,看着他深情诉说:
“殿下,你的江山,臣替你守住了;
“你的百姓,富庶安康;
“你的朝臣,一心为国;
“邻邦,臣替你收拾了,收拾的他们无力再战;
“殿下,你实现了盛世,空前盛世……”
谢相容呆住了,她身边最亲近信任的几人,以残忍的手段杀了她,将她丢进乱市。
而这个她亲自扔到前线的建威将军,却是替她报仇,替她守江山,替她护持幼弟,更是为她,饮鸩自杀……
这样想着,她的魂体慢慢变薄,开始飘散。
她笑了,眼波横注。
她想,要是能重来,她定要矫正罔逆,拨乱反正,保护父皇,爱持幼弟,守江山,护黎民,给他们安身之世。
然后,还一人情深。
“不要!”
一声惊呼,谢相容猛地坐起身,怔怔望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双手……
她真的,回来了!
侍女青荷高兴地看过来,“殿下醒了?”
另一个侍女夏楹红着眼跪在床边,“殿下,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
殿下骑术有些男子都比不上,好端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