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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江家才是正统,皇姐不如猜猜,有谁会来救你呢?
“是早已归西的父皇,是已被野狗撕碎的贺家,是你那二十万昭麟军?
“还是你那几个昭麟卫,亦或者,是你那羸弱的弟弟?”
“父皇病世……是你做的!”谢相容愤然出声,“晏儿呢,你把他怎么了?”
谢相容只觉浑身冰寒,她止不住地怒吼。
“上官璃,他也是你父皇,你竟勾结外人,谋害父皇、谋害我,你不怕上官家的列祖列宗收了你吗?”
“闭嘴,他根本不配做我父皇。”
上官璃突然发怒,嫉恨地盯着她,狂怒地扯动铁链。
“你也是公主,虽是嫡长公主,却能周岁就被立为皇储,最好的一切都是你的。
“可是,凭什么?”
她的面容近似狰狞。
“就凭你母亲是皇后,而我的母亲只是个美人?
“你跟你那个死了的父皇一样,伪善又恶心。
“你们只会假惺惺地施舍,你们从来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上官璃收了手,面上露出一个近似狰狞的笑,语调清冷。
“至于江山,可是在你手里丢的,列祖列宗要怪,也是怪你,与我何干?”
她不甘,所以,她要他们死,她要将谢相容的东西都抢过来。
她知道,江家是在利用她,可她无所谓,有些东西,抢不过来,她宁愿毁掉,也不愿让谢相容得到。
谢相容觉得整个人都要爆裂开来,她四肢惨痛,不敢置信地看着上官璃发癫似的宣示着对上官家恨意。
上官璃欣赏着她的痛苦之色,似乎仍觉得不够,擦了擦手,把手帕丢在她脸上。
“你放心。”上官璃柔声开口,“上官晏,也是我弟弟,我会好好照顾他,至于你,妹妹会把你送到西市,你那个短命的母后以及你亲爱的父皇就在那儿等你呢。”
一字一句,如同毒蛇吐出的信子,带着满满的恶意。
难道,当年母后病故,竟也是人为?
“上官璃!”谢相容一声历喝,“你若敢动晏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突然,一阵奇异的香味传来。
谢相容只觉身体里筋脉在慢慢膨胀,血液似要冲出壁垒。
她强忍疼痛,抬眼望去,是她身边的医女,温念宜。
谢相容如坠冰窟,浑身麻木,她身边最信任的几个人,竟是齐齐背叛了她。
她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那三个人,犹如地狱中的厉鬼。
下一刻,她的身体一寸寸爆裂开来。
“殿下,这是我答应送你的新婚贺礼,你可喜欢?”
温念宜语气淡漠,声音轻飘飘传来。
可谢相容无法质问了,她已成为一抹幽魂。
她一次次愤恨地扑过去,却只是穿过他们,她根本无法伤害他们。
她跌跌撞撞地走出殿门,四处寻找弟弟,却只看到遍地尸横。
她在皇城里飘飘荡荡。
看到百姓惊慌失措,四处逃散,铁骑踏过他们的身体,鲜血横流……
看到父皇母后的尸身暴晒在西市,野狗分食……
看到山河破碎,战乱四起……
谢相容痛心疾首,上官家的江山,被她,弄丢了。
……
直到有一天,大雨瓢泼,雷声嘶鸣。
谢相容于浑浑噩噩中看到一身缟素的建威将军容熙臣带着人,冲进京都,剑指皇城。
“闻璟,江家篡权谋逆,良心何安?
“江家可对得起先帝的信任?对得起托孤重臣的身份?
“你,怎么对得起她?”
他的脸上满是森冷戾气,双眼通红,好像地狱来的厉鬼。
闻璟立于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