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绿点——代表守誓者守卫的生命信号,正在以每秒三个的速度熄灭。
“它在模仿净化炉的能量特征。”林夏突然想起长老的话,异客族的初代工匠曾用三族本源能量铸造净化炉核心,那里面封存着能焚烧一切寄生体的“噬光”,但也藏着个禁忌——一旦核心温度超过临界值,就会引发地脉共振,让归墟变成炼狱。
月契的紫晶链突然绷直,链尖刺入泉底的能量核心。星砂泉的水面骤然掀起三米高的浪涛,浪尖上浮动着无数记忆碎片:异客族工匠将齿轮嵌入精灵族的古藤,人族守誓者用鲜血浇灌共生纹,三族首领在圣树下交换信物时,树洞里藏着个正在啃食契约的黑色幼虫。
“初代守誓者早就知道会有今天。”月契的声音带着哭腔,链珠折射的光线下,她的瞳孔里映出浪涛深处的景象——座倒悬的祭坛,三族信物被钉在祭坛中央,脉断层里,净化炉里的只是个引信。”
林夏的徽章突然飞离掌心,化作道流光冲向西北方。他追出三步才抓住它,徽章背面的三瓣花印记正渗出黑血,血珠滴落在地,竟长出株畸形的植物:根茎是齿轮状的骨骼,叶片是带着齿痕的人皮,花瓣则是三族信物的残片。
“这是寄生纹的变种。”长老用骨杖挑起片花瓣,那残片突然爆开,喷出的黑雾里浮现出无数人脸——都是被母巢吞噬的生灵。“它在吸收死者的记忆,那些被篡改的防御阵、逆转的能量回路,都是这些记忆里的恐惧化成的。”
阿萤突然捂住耳朵跪倒在地,骨笛从指间滑落。林夏接住笛身时,发现上面的淡绿色光晕正在变成暗紫色,笛孔里钻出细小的触须,缠绕住他的手指。“它在说……工坊的锻造间里,有个孩子还活着。”阿萤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是异客族的小工匠,他的机械臂里藏着净化炉的核心密码。”
四人兵分两路时,星砂泉的光茧突然炸裂。银白碎片像流星雨般坠入归墟各地,落在共生纹上的碎片竟开始蠕动,化作半人半虫的怪物。林夏看着其中一只怪物的脸——那是三天前牺牲的精灵族弓箭手,她的箭袋里塞满了噬契之虫的卵,而她的手指,正死死攥着片人族徽章的残片。
“它们保留着生前的执念。”林夏挥出徽章的光晕,将扑来的怪物烧成灰烬。灰烬落地的瞬间,竟长出丛星砂花,花瓣上的纹路与弓箭手的弓纹一模一样。“长老说过,归墟的生灵与地脉共生,死亡不是终结,是能量的转化。”
沿着共生纹断裂的路线深入荒原,地面的青灰结晶越来越厚。踩碎结晶时,里面会渗出带着铁锈味的汁液,汁液蒸腾成雾,雾里浮现出幻象:异客族的工坊正在坍塌,工匠们将齿轮塞进噬契之虫的嘴里;精灵族的圣树开满了黑色的花,花瓣落下时变成契约符;人族的守誓者举着燃烧的徽章,跳进母巢的核心……
“这些幻象是地脉的记忆。”阿萤的骨笛在掌心发烫,“母巢的根须正在唤醒归墟最痛苦的记忆,用恐惧削弱我们的意志。”她突然指向雾中,那里站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正举着半块麦芽糖朝他们笑——那是撤离时林夏分给她的糖,可她明明在第二天就被寄生体吞噬了。
林夏的徽章突然发出强光,幻象中的小女孩瞬间消散,化作只巨大的噬契之虫。虫壳上布满了人族孩童的指印,口器里吐出的不是酸液,而是串带着体温的星砂手链——那是孩子们撤离前互相赠送的信物。
“它在利用我们的愧疚感。”林夏将阿萤护在身后,光晕在身前凝成盾牌。虫爪拍在盾牌上的瞬间,他突然看清虫腹下的纹路——那是异客族工坊的防御阵图,其中有块齿轮的位置是空的,形状正与长老给的铜制齿轮吻合。
“捏碎净身符!”阿萤突然大喊。林夏猛地攥紧掌心的铜齿轮,晶体迸裂的瞬间,青灰色烟雾裹着齿轮齿牙冲向噬契之虫。那些齿牙像有生命般钻进虫壳,在里面织成张光网,将虫体内的记忆碎片逼了出来——那是无数孩童的笑声,混杂着齿轮转动的声音。
噬契之虫在光网中挣扎时,林夏突然看到它的眼睛里映出自己的脸。那脸上没有恐惧,只有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