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和不安,恐怕影响到了明明的心神,使得他初学的、尚不稳固的静心法门难以奏效。
她将明明轻轻搂入怀中,柔声道:“明儿别怕,那是因为最近天气不好,影响了心情。娘亲教你一个新的办法,好不好?”
她拉着明明的手,让他闭上眼睛:“你想象自己是一棵长在很高很高山上的小松树,冬天的风很大,雪很冷,但是小松树的根扎得很深很深,牢牢地抓住山里的石头。不管风怎么吹,雪怎么下,小松树都稳稳地站着,一点都不怕。”
秦沐歌用舒缓的语调,引导着明明进行意象想象,这是比单纯静坐更贴合孩童心性的宁神方法。明明依言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努力在脑海中构建那棵风雪中屹立的小松树。
过了一会儿,他紧绷的小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悠长。他睁开眼睛,虽然眉宇间还残留着一丝疲惫,但眼神清亮了许多:“娘亲,小松树不怕冷,明儿也不怕。”
秦沐歌亲了亲他的额头,心中既欣慰又酸楚。成人的世界充满了阴谋与争斗,却要让年幼的孩子也过早地学会如何在这种环境下安定心神。
晚膳时,萧璟听秦沐歌说起明明白天的状况,眉头微蹙。他看向安静吃饭的儿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明儿长大了,知道调节自己的心情了,很好。”
得到父亲的夸奖,明明眼睛亮了一下,用力点了点头。
是夜,书房内灯火通明。萧璟、秦沐歌、白侨三人再次聚首。
“对方涉足邪术,我们必须更加谨慎。”萧璟沉声道,“常规的防卫恐怕难以完全防范。沐歌,你可有应对此类阴邪手段的药物或方法?”
秦沐歌沉吟道:“万物相生相克。既是极阴邪之物,便需以至阳至正之气克之。我可以尝试配制一些具有辟邪安神功效的药香、药囊,府中关键处亦可悬挂一些桃木、朱砂等物。但能否完全克制,尚未可知。”
白侨补充道:“还需提醒宫中陛下和太子那边,加强戒备,尤其是钦天监,或许能从未象中窥得一丝天机警示。”
萧璟颔首:“我会秘密入宫面圣,陈明利害。眼下,我们需双管齐下,一方面加强自身防护,应对可能的邪术攻击;另一方面,要继续撬开那死士的嘴,并顺着废弃民宅和清源茶楼的线索,找到‘国师’和宁王的藏身之处!”
小寒之夜,朔风呼啸,卷起千堆雪。七王府内的灯火,在这片冰天雪地中顽强地亮着,仿佛在对抗着那来自暗处的、无形的寒流。而那隐匿在京城某个角落的“国师”,是否也正借着这凛冽的寒风,酝酿着更阴毒的计划?明明那棵想象中的“小松树”,能否在这越来越猛烈的风雪中,始终屹立不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