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乖乖听师伯和嬷嬷的话,按时喝药,好好睡觉,知道吗?”
明明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大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泪水,他紧紧抓住秦沐歌的衣袖:“娘亲…又要走…昭儿想跟娘亲一起去…昭儿不怕冷!昭儿能帮娘亲闻味道!还能…还能听到大蓝片片唱歌!”他急切地看向寒玉架上的蛇蜕。
秦沐歌心中一痛,将儿子紧紧搂在怀里:“昭儿乖,那个地方太冷了,是大人才能去的地方。昭儿留在家里,把身体养得壮壮的,等娘亲回来,娘亲给你带最漂亮的冰晶石,好不好?”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
明明把小脸埋在秦沐歌怀里,肩膀一抽一抽的,努力压抑着哭声,闷闷地说:“…那…那娘亲要快点回来…昭儿每天都喝苦苦的药…等娘亲…”
孩子的懂事和依恋,如同最柔软的针,扎在秦沐歌心上。她只能更紧地抱住他,一遍遍低声承诺:“好,娘亲一定尽快回来。”
安抚好明明睡下,看着他挂着泪痕却努力安睡的小脸,秦沐歌才悄然退出房间。夜色已深,离出发不到两个时辰了。
***
书房内,秦沐歌最后一次检查行装。火浣布制成的贴身衣物温软熨帖,各种装备药物分门别类,贴身携带。她拿起那个小小的“归墟三曜”木盘,轻轻摩挲着。
突然!
毫无征兆地,一股极其强烈的心悸感猛地攫住了她!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让她瞬间呼吸一窒!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带着巨大悲伤和痛苦的冰冷“嗡鸣”,如同实质的潮水般,猛地从寒玉室方向冲击而来,穿透墙壁,直接撞入她的脑海!
“呃!”秦沐歌闷哼一声,扶住桌案才稳住身形,脸色瞬间苍白。这感觉…比之前任何一次与蛇蜕的微弱共鸣都要强烈百倍!充满了…哀恸?
“娘亲!娘亲!”几乎是同时,隔壁澄心院传来了明明惊恐的哭喊声!
秦沐歌心头剧震,强忍着脑海中的不适,疾步冲向澄心院!
暖阁内,嬷嬷手足无措。明明不知何时惊醒,正抱着小枕头,蜷缩在床角,小脸煞白,浑身发抖,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惊恐地指着寒玉室的方向:“呜呜…大虺…大虺在哭…好痛…好难过…呜呜呜…”
大虺在哭?!冰渊巨虺?!
秦沐歌冲过去一把将儿子抱进怀里,立刻感知他的脉象。脉象急促紊乱,体内原本温顺的冰魄之力此刻竟在微微震颤,仿佛受到了某种同源的、极其强烈的悲恸情绪的感染!
“昭儿不怕!娘亲在!”她一边安抚儿子,一边将心神沉入,努力感知那潮水般涌来的悲伤嗡鸣的来源。这一次,她清晰地捕捉到了!那悲恸的“源头”并非近在咫尺的蛇蜕,而是…来自遥远的西北方向!来自——坠星峡!
仿佛有一条活着的、巨大的冰渊巨虺,正在坠星峡深处遭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其散发出的强烈哀恸情绪,竟能跨越千里之遥,被同源的蛇蜕和拥有特殊感应的明明所捕捉!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周肃刻意压低却难掩惊诧的声音:“王妃!格桑副使密信!飞鹰传书,十万火急!”
秦沐歌心中不祥的预感达到顶点!她将仍在抽泣的明明交给嬷嬷,疾步回到书房。
拆开蜡丸,格桑的字迹带着前所未有的焦灼:
“王妃钧鉴:王庭剧变!阿骨烈大汗昨夜于宴会后突发狂躁,力大无穷,连伤近侍十余人后力竭昏迷!周身浮现诡异冰蓝纹路,气息阴寒刺骨!有参与宴会之贵族亦出现相似症状,轻重不一!王庭大乱,谣言四起,皆言‘寒神之怒’!宁王使者与一黑袍神秘人(疑为国师)现身,言能解此‘寒厄’,但需大汗应允其所有条件!慕容霄心腹亦推波助澜!阿骨烈生死不明,蛮族恐生巨变!此‘寒厄’症状,闻所未闻,恐与坠星峡秘宝或宁王新毒有关!万望警惕!格桑顿首。”
蛮王阿骨烈及贵族突发诡异寒症!宁王使者与神秘国师现身,趁乱要挟!
坠星峡深处巨虺的悲恸哀鸣…
两者时间如此接近!
秦沐歌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