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打颤。他身后的随从更是吓得连连后退。他们万万没想到,竟会撞上这位以医术和刚烈闻名的王妃本人!
“王……王妃恕罪!”壮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王妃!求王妃开恩!小的……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实在是贵人那边催得急……”
“奉谁的命?哪个贵人?”秦沐歌居高临下,目光如刀。
“这……这……”壮汉冷汗涔涔,支支吾吾不敢说。
“不敢说?”秦沐歌声音更冷,“那就去京兆府的大牢里,好好想想!来人!”
济世堂的护卫早已闻声聚集过来,此刻齐声应诺,气势迫人。
“别!别!王妃开恩!”壮汉彻底慌了神,哭丧着脸,“是……是城西‘锦绣坊’的沈老板!他……他说他家主子得了怪病,浑身冰冷,寻常药物无效,葛掌柜看了说是中了极厉害的寒毒,非百年火灵芝不能解!让小的无论如何……务必在今日午时前将药带回去!小的也是跑腿的,实在不知详情啊!”
“锦绣坊沈万金?”周伯在一旁低声道,“王妃,此人是个大绸缎商,八面玲珑,与京中许多权贵都有往来。”
沈万金?秦沐歌心中冷笑。一个商人,敢如此嚣张地指使家奴强抢济世堂的镇店之宝?他背后那位“浑身冰冷”的“贵人”,恐怕才是关键!这“寒毒”,结合方才赵闯的伤情和赤魇草的出现,绝非巧合!
“回去告诉沈万金,”秦沐歌盯着跪在地上的壮汉,一字一句道,“百年火灵芝,济世堂有,但不会给来历不明、病因不清之人滥用。若他背后那位贵人真中了寒毒,性命攸关,可亲自来济世堂求诊。本宫与陆先生在此恭候。若敢再行此等强盗行径……”她顿了顿,声音冰寒刺骨,“本宫不介意让他‘锦绣坊’的生意,也‘冷’上一冷!滚!”
“是!是!谢王妃开恩!谢王妃开恩!”壮汉如蒙大赦,带着手下连滚爬爬地逃出了济世堂,留下满堂惊魂未定的病人和伙计。
一场风波暂时平息,但空气却更加凝重。
“锦绣坊沈万金……他背后的人,恐怕不简单。”陆明远眉头紧锁,“而且,指名要百年火灵芝解寒毒……这目标太明确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秦沐歌眸光深邃,“或许,他们本意就不是要药,而是试探。试探济世堂是否有此药,试探我们对此药的态度,甚至……试探我们是否察觉了什么。赵闯被赤魇草所伤的消息,可能已经泄露了。”
“姐姐,那我们现在……”叶轻雪担忧地问。
“以静制动。”秦沐歌果断道,“师兄,劳你坐镇前堂,若有异常,及时告知。轻雪,你随我回后堂,我们继续推演那符号与赤魇草的关系。周伯,加强药堂守卫,库房尤其要小心。”
她必须抓紧时间。赤魇草之毒凶猛异常,赵闯虽暂时稳住,但毒素未清,随时可能反复。更重要的是,这诡异的毒,似乎与母亲留下的谜题、与那被污名的“星月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隐隐感觉到,解开这毒,或许就能触摸到真相的一角。
***
七王府,沐风苑。
日头西斜,暖融融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临窗的软榻上。明明小睡醒来,精神好了许多,正盘腿坐在榻上,面前摊着秦沐歌绘制的那张经络穴位图,还有几样颜色鲜艳的药材——几颗红艳艳的枸杞子,几片黄澄澄的干姜片,还有一小撮黑乎乎的熟附子粉末(自然是处理过、药性极温和的)。小家伙完全看不懂那些复杂的线条和点,只觉得娘亲画的东西很有趣,正兴致勃勃地用小手把枸杞子和姜片在图谱上摆来摆去,口中还念念有词:“小星星……亮晶晶……小月亮……弯弯的……”
奶娘和侍女在一旁小心看护着,既怕他误食药材,又不敢打扰小主子的“游戏”。
秦沐歌回到王府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充满童趣的画面。儿子的天真烂漫,像一道暖流,驱散了她从济世堂带回来的凝重与寒意。她放轻脚步走过去。
“娘亲!”明明一抬头,看见秦沐歌,立刻扬起大大的笑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