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看着穿白t恤的黎暄,突然觉得儿子好像比一年前又挺拔了些,赶紧掏出相机,让他站在刻着校名的大门前。
上午,小美和黎远山送黎暄到中国美院滨江校区报到。2003年的滨江校区是设计分院的所在地,没有总院的气派,几栋朴素的教学楼和办公楼规规矩矩立着,校园是实用的水泥地,没什么精心设计的景致,处处透着实在。
八人一间的宿舍是旧平房改造的,铁架上下铺看着还算结实,就是稍微一动会有点晃。两人在宿舍里忙到十二点:小美踩着梯子给儿子铺床,先把学校领的褥子铺在月天还能凑活,她想着等天冷了,再让黎暄换上自己带的厚被子,最后再盖学校的被子。
她一边铺床一边盘算着,回头得把这些注意事项跟儿子交代清楚,这会儿黎暄正忙着跑手续不在宿舍。铺完床,她又把黎暄的画具箱塞到床底角落,连枕头边的速写本都按他平时习惯的方向摆好。
黎远山则在一旁修床,特意从外面找了根铁丝,把松动的床板仔细绑紧,金属摩擦的“咯吱”声,在窄小的宿舍里听得格外清楚。
“走,去食堂吃口热的!”收拾完,黎远山擦着汗提议,却被黎暄一把拉住:“食堂以后天天能吃,今天我带你们出去吃!”说着就拽着两人往外走,最后他们在校区外附近找了家小饭馆,点了三菜一汤,黎暄还特意给爸妈各添了碗米饭,说“以后你们想来学校看我,我再请你们去食堂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