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他桌上的实验记录,“阿力变成了只会伤人的怪物,还有多少人要被你变成这样?蛇母教要的不是‘救人’,是控制!”
他突然攥紧了指南针,指腹磨着上面的划痕:“你忘了当年在孤儿院,我们差点饿死吗?忘了探险队那次被噬魂蝶围堵,是我断后才让你逃出去吗?我不会让这种事再生,就算方法错了,我也要走下去。”
我看着他,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最后一次劝他:“命座,停手吧,我们一起把蛇母教的人赶走,一起找真正能保护大家的办法。”
他却摇了摇头,把指南针扔在地上:“说道不同了,织夜。
你再拦着我,就别怪我不认旧情。”
我捡起地上的指南针,外壳摔裂了。
转身离开时,听见他在背后说:“你最好别再管这件事,否则……”
后面的话我没听,只觉得深渊的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冷。
我不能停,那些被改造的人,还有更多没被抓的平民,我得救他们。
哪怕对手是命座。
深渊历·霜落月初二
在四层的临时难民聚集地里,我已经三天没出门了。
白天把自己关在帐篷里补衣服,听着外面传来的咳嗽声、孩子的哭闹声,手里的针线却总扎到指尖。
前几天在市集,看见两个轻微变异者蹲在角落啃硬饼,他们的手背只是长了层淡青色的绒毛,却被摊主拿着木棍赶,嘴里还不停的叫骂着:“怪物离远点!”
我攥紧了口袋里的手,想上前,脚却像灌了铅——命座的话还在耳边转,“你再管,就别怪我不认旧情”
。
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帐篷外的风裹着哭声飘进来,是那个丢了孩子的妇人,她说孩子被“鳞甲怪物”
拖走了。
我蒙住头,告诉自己别管了,可闭上眼睛,就是阿力变成怪物时空洞的眼神,是难民营里老人抖的手。
或许,我真的躲不掉。
深渊历·霜落月初七
清晨的雾还没散,就听见有人喊“东边的村落被怪物围了!”
我抓起靠在帐篷边的爆破镐拔腿就往东村跑。
远远就看见黑压压的“怪物”
扑向村庄,有的长着两对翅膀,有的手臂变成了藤蔓似的触须,嘴里的尖牙滴着墨绿色黏液。
村民们和探险家举着锄头反抗,却根本挡不住,一个孩子被怪物的触须缠住,吓得大哭。
我冲了上去,战斗一打响就停不下来了,巨镐的木柄震得我手心麻,手臂被怪物的骨刺划开一道口子,血渗出来,混着汗水流进袖口。
打退怪物时,我看见其中一头怪物的脖子上挂着个小铃铛——那是四层小镇里杂货铺老板女儿的,上次我还买过她编的草绳。
我心口像被重锤砸了一下,我向着那些人喊过:“你们原本都是人!
别被控制了!”
深渊历·霜落月初七午后
怪物终于被打退了,地上躺着很多怪物的尸体,也有部分村民被杀死了。
我蹲在一个靠墙的“变异者”
身边,他的手臂已经变成了鳞甲,但眼睛还清明,他抓着我的衣角,声音沙哑:“谢……谢谢你,我差点没控制住……”
我拍了拍他的手:“没事,你守住了自己的理智、也守住了家人,已经很厉害了。”
旁边的村民递来水,我接过,给受伤的人一一递过去。
一个老人颤巍巍地给我包伤口:“姑娘,要不是你,我们这村子就没了。”
正说着,远处传来马蹄声,尘烟里隐约能看见命座的披风——黑色的,绣着他专属的星纹。
他勒住马,目光落在我身上,又扫过地上的怪物尸体,脸色冷得像冰,像是在说:“我警告过你的。”
我握紧巨镐,站起身,伤口还在疼,但心里的犹豫却全没了,我还是小声的劝说:“命座,这些人不是实验品,不是你用来‘改造’的工具。
你要保护大家,可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