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自己能逆天改命,拿到遗物就迫不及待的想着换钱。”
巴雷特突然指向溶洞深处的一道铁门:“那里面就是医疗室吗?”
老人点点头,“是的,是过去军队展开初次探险时,建的地下掩体,后来废弃了,我们就把这儿改成了中转站。
这里的支洞里有一些游商,他们在这里交易必需品,也会给我带需要的东西。”
他突然看向杨锋,“你有没有觉得胸口闷?刚才在噬骨洞窟里是不是用了能力?”
杨锋一愣。
突然想起刚才催动庚金之力时,确实感到左肺传来一阵刺痛,以为是瘴气影响,没太在意。
老人习惯性的敲了敲自己的机械心脏,说道:“溯回代价不只会因为往上走作。
过度使用元素、吸入血藻孢子、甚至喝了四层的地下水,都可能触。”
老人摸了摸胡须,直勾勾的盯着杨锋脸庞上的半透明薄膜(半虚无状态的阳神面具),感叹道:“你脸上那遗物不错,能过滤孢子,但挡不住能力的反噬。”
他突然从怀里摸出个铁皮盒,扔给杨锋,“嚼两粒,清凉味的,能抑制住内脏的增生,不过正常状态不能吃,不然器官会坏死。”
杨锋接住盒子时,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打开一看,里面是深绿色的药丸,确实散着类似薄荷的清香。
“您怎么知道这些的?”
妮可好奇地问,她手里的共鸣石还在微微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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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重新拿起铁锤,慢悠悠地敲着股骨和矿石,说道:“因为我见过的死人比你们见过的活人还多。
有的队伍刚到就开始吐内脏,有的在手术台上断了气,还有的宁愿被噬骨兽啃了,也不愿让我动刀子。”
他顿了顿,铁锤停在半空,“三十年,我送走了两万三千一百人,活着离开中转站的,只有一万六千五百人。”
溶洞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熔炉的火苗在“噼啪”
作响。
妮可往巴雷特身边靠了靠,粉色小皮鞋踩着石板,出细碎的摩擦声。
“您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杨锋问。
这个问题在喉咙里滚了很久,他看得出老人对外面的世界并非一无所知,甚至能认出巴雷特的机械臂,可他胸腔里的机械心脏分明连着熔炉的管线,像条无形的锁链。
老人低头笑了,笑声里混着齿轮转动的“咔哒”
声:“离开?去哪儿?我这心脏离了熔炉的能源就停跳,就像鱼离了水。
当年亨特医生给我换心脏时就说了,要么在这儿守着熔炉活,要么摘了它去死。”
他用铁锤敲了敲熔炉,“再说了,我走了,后面来的人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都死在血藻窟里吧?”
火光突然暗了暗,熔炉里的火苗缩成一团。
老人连忙往炉里添了把敲碎的粉末,火苗又“腾”
地窜起来。
他拍了拍手,站起身时金属支架出一阵乱响:“你们要是信得过我,就去里屋歇着。
左边的房间有干净水、能铺睡袋。
等天亮了——哦对,这儿没有天亮,等熔炉的火转成青蓝色就天亮了,我会让人带你们去出口。”
杨锋看着老人佝偻的背影,他正用袖子擦着胸腔上的玻璃罩,机械心脏的蓝光透过指缝漏出来,像颗悬在半空的星星。
妮可突然好奇的问道:“您真的在这儿待了三十年了?难道不孤单吗?”
。
老人回头时,那颗孤零零的臼齿在火光里闪了闪,“当然会啊!
当年跟我一起来的队伍,就活了我一个。
他们的骨头,现在都在这熔炉里呢!
不过,还有很多和我一样回不去的人,他们都和我一起维持着个中转站呢。”
溶洞外传来噬骨兽的嘶鸣,混着血雾翻涌的声音。
但熔炉的火光像道无形的屏障,将所有阴冷与危险都挡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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