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
“咚咚咚……”
鼓声震响,各骑兵胸腔激荡。
罗泰抽出马刀举起:“冲散他们!”
一千多骑兵开始起冲锋,两阵之间有两里,拍马加前进。
第二营的社兵吕大勇,登封县花楼村人,他已经两个月没有回家了,一直吃住在周家沟。
此时大地震颤,前方一千多骑兵,已是铺天盖地。
吕大勇手微微颤抖,单膝跪地,举着火枪,一直狠命的咽着唾沫。
康廷光静听第二营各哨长大喊大叫。
“不要动!
不要动!
咱们要相信周会长!”
哨长也紧张,只能靠大吼来泄。
保民营的官兵,都是附近几个县的村民,哪有人是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都是最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为了活下去,跟着周怀民拼命。
第四营宣教官韩宏亮看了一眼远处的周怀民,他相信周会长绝不会拿社兵开玩笑。
这么做一定有原因,自己要仔细观摩瞧看。
付长秋急的跺脚,这骑兵一字排开的冲击,任谁看了心里都怵。
辛有福心里起了一个念头,自己这种善于冲锋陷阵的大块头要被时代淘汰了吗?
他不经意间瞄了一下身边,身体一僵,什么!
身边宣教官王拱辰竟然还有闲心在用炭笔写写画画?
张国栋看向周怀民,他神情紧绷,一言不,只顾拿着千里镜张望。
冲锋的骑兵排成一排举马刀冲锋,大地上的土粒都在跳动。
最前排的社兵,选的还是参加过伊洛河大战的,端着火枪的手微微颤抖。
还有三百步。
吕大勇抿了一下干裂的嘴唇,他已能看清骑兵激奋的一口白牙,摇晃着马刀。
二百步。
周怀彪此刻吹响瓷哨,各哨长其实无论听见听不见,都已知道骑兵进入了射程。
正在冲锋中的罗泰,此时现一个不妙的情况,前方一千多柄刺刀颤抖晃动,晃的自己眼花,座下的马正不由自主往两边闪躲。
一百五十步。
“射击!”
“射击!”
第一排第二排的八九百社兵,听令扣动扳机。
“啪!
啪!
啪!
啪!
啪!
……”
一时间枪声齐鸣!
硝烟起!
视野前一片白烟。
只能听到马匹嘶叫悲鸣。
康廷光紧盯侧翼,只见有不少无主之马往侧翼跑过去,有的还拽着正淋血头朝下的官兵。
后面才跟来百十个骑兵。
他果断喊:“放炮!”
散弹炮砰的一声,噗噗噗打中几人。
硝烟散去,众社兵目瞪口呆。
吕大勇扣动扳机时闭紧了眼睛。
直到硝烟刺痛鼻腔,才敢睁眼看向前方,一匹无主战马正用断腿刨着泥土,鞍鞯上悬挂的半截身体仍在抽搐。
“我活下来了!”
他劫后大喜。
只见阵前躺着不少马匹,有五六百骑兵陈尸地上,或者被前马绊倒,有些没死透的,在呻吟哀嚎。
有十几匹马冲入阵中,但冲势已大减,引起一些骚乱,被众社兵刺刀捅死。
绕道侧翼的骑兵,能战的还剩三百多人,此时已兜了一圈,被侧翼的散弹炮压制,战意全无,仓皇往阵后逃去!
付长秋张大嘴巴,两眼如绿豆:“这……还可以这样!”
周怀民脸颊细汗流下,他拍了拍身边还在惊骇的张国栋:“稳了。”
第一排、第二排的社兵退后,装填弹药。
第三排抬枪端起。
周怀彪紧握拳头,他来不及喜悦,喊道:“线列阵!
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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