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画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图纸,比如什么“高转筒车”、“曲辕犁改进型”、“手摇式鼓风机”等等,让工匠们去研究。
工匠们看得一头雾水,但太子的命令又不敢不听,只好硬着头皮尝试,东宫后院时不时传来各种奇怪的声响和少量的爆炸声,惹得众人议论纷纷,觉得太子殿下自从拒婚后,行为是越發的……难以捉摸了。
这日,袁泽正在书房对着自已画的“自行车”草图发呆,诸葛婉又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脸上表情复杂,既有同情,又有点看好戏的兴奋。
“太子哥哥!不好了!”
袁泽心里咯噔一下:“啥?匈奴打过来了?”
“不是!比匈奴还可怕!”诸葛婉喘着气,“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从五台山礼佛回宫了!
而且一回来就召见了皇后娘娘,听说……听说详细询问了选妃延期的事情,好像……不是很满意!”
袁泽手里的炭笔“啪嗒”一声掉在纸上。
太皇太后!那位可是比父皇母后辈分还高、说话更有分量的存在!而且老人家一向传统,最重视皇嗣传承……
袁泽仿佛已经看到,一座名为“长辈的终极关怀”的大山,正缓缓地、坚定不移地向他压来……
他眼前一黑,再次瘫倒在那张亲爱的黄花梨木椅上。
“我的清净日子……到头了啊!”
袁泽在黄花梨木椅上瘫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脑子里已经上演了八百种被太皇太后“关爱”至死的场景。
诸葛婉在一旁戳了戳他:“太子哥哥,你还好吧?要不……你先装病?”
袁泽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没用的……婉儿,你是不知道皇祖母的厉害。
她老人家眼睛毒得很,我要是装病,她立马能叫来十个太医给我会诊,然后发现我壮得能打死一头牛,后果更惨。”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坐起来,脸上露出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果然,没过两天,太皇太后的召见就来了。袁泽怀着上刑场的心情去了慈宁宫。
出乎意料的是,太皇太后并没有一上来就疾言厉色,反而很和蔼,问了他很多关于边境军务、百姓生计的事情。
袁泽一看话题是自已擅长的领域,立刻来了精神,侃侃而谈,从军队后勤说到农具改良,从官学教育说到税收政策,说得头头是道,甚至还引用了不少现代概念,当然进行了古代化包装。
太皇太后听得频频点头,眼中露出赞赏之色:“嗯,泽儿确实长大了,心系黎民,思虑周全,比你父皇当年强。”
一旁作陪的天玄帝莫名中枪,只能尴尬地咳嗽两声。
袁泽心中窃喜:看来过关了?
然而,他高兴得太早了。太皇太后话锋一转,慢悠悠地道:“泽儿啊,国事固然重要,但皇家开枝散叶,延续血脉,同样是关乎国本的大事。
你如今已十六,寻常人家这个年纪,娃娃都会跑了。你父皇像你这么大时……”
天玄帝赶紧打断:“母后,陈年旧事就不要再提了。” 看来皇帝陛下年轻时也有不少黑历史。
太皇太后瞥了儿子一眼,继续对袁泽说:“哀家知道你不喜那些刻意的相看。这样吧,哀家也不逼你。
但两年之期,一转眼即过。你总得开始留意、接触一下。
听闻你近日忙于诸多政务,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帮衬。
哀家瞧着,不少世家千金也并非只会吟风弄月,或许也有能与你志同道合、分担政务的呢?”
袁泽心里嘀咕:志同道合?她们懂什么叫流水线作业、什么叫标准化生产、什么叫宏观调控吗?
但他嘴上不敢这么说,只好敷衍道:“皇祖母说的是,孙儿……会留意的。”
太皇太后满意地笑了:“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