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正是苏思雨。
她见到袁泽,连忙躬身行礼:“民女苏思雨,见过太子殿下。”
“苏先生不必多礼,快请坐。”袁泽示意内侍搬来椅子,“今日前来,是为‘启智女学’的招生情况吧?”
苏思雨起身坐下,将手中的册子递过去:“回殿下,遵照您的吩咐,长安首期共招收两百名女学生,其中穷人家的女孩一百二十人,商人的女儿五十人,勋贵家庶出的女儿三十人。
如今已经开课一个月了,学生们不仅学习识字算数,还修习纺织、医术,进步都很快。只是今日来,是想向殿下请示两件事。”
“你说。”袁泽翻开册子,仔细看着上面的学生名录。
“第一件事,”苏思雨语气诚恳,“如今有不少各州府的百姓来信,希望‘启智女学’能在当地开设分校,让更多女孩有读书的机会。民女想请殿下恩准,在各州府修建校舍,增设分校。”
袁泽点头:“此事可行,教育不分地域,既然百姓有需求,本宫就准了。
你回去后拟一份分校建设计划,户部会拨付五万两银子,要求一个月内动工,半年内完工,确保各州府的女孩都能尽快入学。”
“谢殿下!”苏思雨眼中闪过喜色,又道,“第二件事,民女斗胆请求,允许‘启智女学’的学生参加府试。
哪怕只是让她们试一试,也能让天下女子知道,读书不是男子的专属,女子也能通过科举实现抱负。”
这话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下来,站在一旁的礼部侍郎张济终于忍不住站出来,急声道:“殿下,万万不可!‘女子无才便是德’,自古以来,科举都是男子的事。
若让女子参加府试,岂不乱了男女之别、尊卑次序?还请殿下三思!”
袁泽看向张济,语气平静却带着威严:“张大人,你家中有五个女儿,你可曾让她们读书识字?”
张济一愣,脸色瞬间发白,支支吾吾地说:“这……臣的女儿,只需学习女红、管家便可,读书识字对她们来说没用。”
“没用?”袁泽提高声音,“若你的女儿被人诬陷,却因不识字无法写状纸;若你家中无男丁,家产被族亲侵占,却因不懂律法无法维权,到时候你还会觉得读书没用吗?”
他转向苏思雨,语气缓和下来,“府试之事,本宫准了。从今年秋闱开始,‘启智女学’的学生可凭学籍报名参加府试,若考中了,与男子一样享有秀才的功名。”
苏思雨激动得站起身,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深深躬身:“民女代表天下女子,感谢殿下!殿下的恩情,民女永世不忘!”
“你不必谢本宫,”袁泽扶起她,“女子亦是大乾的子民,她们有权利追求知识,有权利实现自已的价值。好好办学,让更多女孩走出蒙昧,这才是对朕最好的回报。”
苏思雨用力点头,捧着册子躬身退下。
袁泽看了眼沙漏,发现已近晚间八点,便对众人说:“今日议事就到这里,诸位都回去休息吧。”
百官退去后,袁泽起身前往东宫文华殿——新政署的官员们还在那里忙碌,北疆的各项事务都需要他亲自敲定。
刚踏入文华殿,就看到诸葛明和白起坐在案前,面前的茶杯早已凉透,显然是等候许久。
诸葛明见他进来,连忙起身递上一卷厚厚的文书:“殿下,这是臣与白将军昨日拟定的北疆休养生息计划,分为‘民、农、兵、商’四个部分,您过目。”
袁泽接过文书,在案前坐下,仔细翻阅起来,一边看一边问道:“‘民之篇’中说要迁移十万农户去北疆,每户分一百亩田,免三年赋税,这迁移途中的保障措施,你们是怎么安排的?”
白起上前一步,躬身答道:“回殿下,迁移途中,每户每日供给二升米、十文钱,由户部派专人护送,每支迁移队伍配备三名监察御史,若发现有官员克扣粮草、搜刮民财,当场斩立决,绝不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