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走才敢出来,捡起那个挂件就跑……”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带血的挂件,正是姜玉华之前见过的星纹底座:
“这上面的血不是沈秋月的,是周振海的。
这三年我总梦见那辆货车,梦见沈秋月拍打车窗的样子,可我连报警的勇气都没有。”
这时,凌安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拼图的完整模型。
五块代表死者的积木已经拼好,唯独缺了一块,而那块缺失的形状,正好和顾修安的挂件完全吻合。
“凶手的意图很明显。”
凌安指着模型。
“她要的不是复仇,是完整,把所有和当年事件相关的人,都变成拼图的一部分。”
铁笼里的女人终于松了口,但说的话让所有人震惊。
“我不是沈秋月。
真正的沈秋月当年从货车上跳车逃生,摔断了腿,是我在松雾山救了她。
可她没过多久就感染去世了,临死前把这些事都告诉了我,还有那批藏着走私证据的积木文物。”
她承认自己策划了复仇:
“沈涛对沈秋月有愧疚,我稍微引导,他就心甘情愿替我做事。
我让他模仿笔迹,是为了让警方注意到三年前的案子。
留下木屑线索,是为了逼顾修安说出真相。
他的沉默,和那些凶手没区别。”
姜玉华突然想起什么,调出三年前的卷宗:
“你说的走私证据,是不是沈父记录的古董交易黑账?”
“是。”
假沈秋月点头。
“那些青铜器的夹层里藏着账本,记录着周振海他们和境外走私集团的交易,沈父现后才被灭口,火灾也是他们放的。”
顾修安站在审讯室外,听着里面的对话,突然想起沈秋月当年说过的话:
“我爹说,积木不仅能拼图案,还能藏秘密,每道纹路里都能刻字。”
他终于明白,那些星纹不仅仅是装饰,是沈父留下的证据密码。
就在警方准备根据假沈秋月的供述去松雾山挖掘文物时,她突然看向姜玉华,眼神里带着诡异的笑意:
“您一直盯着沈秋月的案子不放,不就是因为三年前您也查过那批文物走私吗?
可惜啊,查到关键线索时被停职了,对吧?”
姜玉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握着笔的手猛地收紧。
这个秘密她从未对人说起,假沈秋月是怎么知道的?
审讯室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假沈秋月的影子映在墙上,像个扭曲的积木形状。
她看着姜玉华,一字一句地说:
“您以为自己是在查案,其实……您也是别人拼图里的一块呢。”
这句话像根针,刺破了看似清晰的真相。
松雾山的雨终于停了,阳光透过云层,在湿漉漉的林间投下斑驳的光斑。
姜玉华站在木屋旁,看着警员们从地下挖出那批嵌着星纹积木的青铜器,金属表面的绿锈里,星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每道纹路里都藏着细小的刻字,拼起来正是沈父记录的走私账目,时间、交易方、文物编号,清晰得像昨天才写就。
“和卷宗里的记录对上了。”
赵风心把翻译好的账目递给姜玉华,指尖在2o19年6月15日那行停顿。
“这是您当年被停职的前一天。”
姜玉华沉默着接过,指腹抚过那些刻字,三年前的记忆翻涌上来:
当年她顺着走私线索查到沈记木坊,却在提交报告的前夜被临时停职,所有证据被以缺乏实证为由封存。
“我确实不甘心,总觉得沈秋月的失踪和那批文物脱不了干系,所以一直没放下这个案子。”
赵风心拍了拍她的肩膀,没说什么。
审讯室里,假沈秋月正用碎木片拼最后一块图。
木片是从她衣服口袋里找到的,拼好后却是块空白,没有星纹,没有字迹。
“有些拼图,拼完了也填不满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