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黄的荒原上格外显眼。
“有活物经过,说明那边有水草。”
阿木靠在赵风心怀里,声音还有点虚:
“我……我刚才好像听到铃铛声。”
四人顺着脚印和隐约的铃铛声往前走。
大约走了两个时辰,荒原的褶皱里突然冒出一汪清泉,泉边围着几头瘦骨嶙峋的野驴,脖子上果然挂着生锈的铃铛,见到人也不躲闪,只是甩甩尾巴,低头继续喝水。
“终于有水源了!”
赵风心扶着阿木走到泉边,小心翼翼地掬起水给他润唇。
凌安则拿出药杵,将忆魂花捣成糊状,混着泉水调成药汁。
姜玉华在泉边现了更奇怪的东西,一块半埋在沙里的石碑,上面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字:
“归处”
。
字的边缘很新,像是刚刻上去没多久。
“归处?”
他抠掉石碑上的沙,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来者刻名,方得路引。”
赵风心摸了摸石碑材质,不是石头,倒像某种兽骨:
“这像是个约定。
有人在这里等过我们?”
凌安正给阿木喂药,闻言抬头:
“说不定是之前从溯洄城出来的人。
你看这字迹,和禁地里老守林人铁皮盒里那张照片背面的字很像。”
阿木喝了药,精神好些了,指着石碑旁的一块尖石:
“用这个刻吗?”
姜玉华拿起尖石,看了看同伴们。
赵风心点头:
“刻吧。
既然来了,就按这里的规矩走。”
凌安也附和:
“至少让后来人知道,我们来过。”
尖石划过兽骨,出“咯吱”
的声响。
姜玉华刻下自己的名字,赵风心接着刻,凌安扶着阿木的手,让他在最后刻下一个歪歪扭扭的“木”
字。
四个名字并排在一起,像是在荒原上立下无声的誓约。
刻完的瞬间,石碑突然微微热,背面弹出一张薄薄的兽皮卷,上面用炭笔描着简易的路线,终点画着一个圆圈,旁边写着绿洲聚落。
“真的有路引!”
阿木眼睛亮了起来。
野驴们似乎也通人性,铃铛“叮铃”
响了一声,朝着东南方扬了扬头。
姜玉华将兽皮卷收好,背起阿木:
“看来它们是在给我们带路。
走吧,去看看这个绿洲聚落是什么地方。”
风依旧刮着,但这次,他们脚下有了方向,身后的归处石碑在风中静静矗立,像个沉默的见证者。
荒原的路很长,但刻在石碑上的名字,让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踏实。
他们不再是漫无目的的流浪者,而是在彼此的名字里,找到了同行的意义。
跟着野驴的铃铛声走了整整两天,荒原的枯黄终于被一抹绿意刺破。
先是零星的沙棘,接着是连片的芨芨草,最后,一片围着木栅栏的聚落出现在视野里。
土坯房顶上晒着金黄的草垛,孩子们在栅栏内追逐,晾衣绳上的布料随风摇晃,像一串彩色的旗子。
“有人!”
阿木趴在姜玉华背上,兴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聚落门口,一个系着蓝布围裙的妇人正翻晒草药,看到他们时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迎上来:
“是从归处来的吧?老石头昨晚就说,石碑有动静了。”
“老石头?”
赵风心好奇地问。
“就是刻石碑的老爷子呗。”
妇人擦了擦手上的药渣,引着他们往里走。
“他说迟早会有人跟着野驴来,让我们备好茶水等着。”
聚落里比想象中热闹。
男人们在打磨木犁,女人们坐在土炕上纳鞋底,墙角的陶罐里飘出麦香。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拄着拐杖迎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