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得人喘不过气,这些他早想到了。忽然想起“熵减焓增”行动里,战术频道从人形喊坐标变成机器响,当时他就在指挥室,听着频道里的电流声,比现在的风扇声还刺耳。战争里的损耗从来不是意外,可“盟友”的损耗,是比敌人更难算的账。叶菲姆的力量能护着前线,也能压垮后方,这道理像终端里的程序,写在明处,却得藏着,不能让他看见源代码。
投影阵型还在挪,步伐不快却稳得扎眼。陈树生伸手按了暂停,画面定在巨人并肩的背影上,背景是废弃厂区的断墙,刚好挡住了后方城市的轮廓。冷光把背影映得发青,也没让他脸色变半分。他坐着没动,胸口呼吸稳得像没起伏——方才的“糟心”是早料到的寻常,此刻的“齐整”也只是战术层面的常规变化,没什么值得沉心的。终端嗡鸣停了,通风管道传来呜咽,裹着放射性粉尘的凉意落在手背上,他没觉得扎心,只抬手掸了掸。AK-15的光学镜头转了转,该是懂了——不是不信叶菲姆,是信不过战争里的“力量”,这东西太沉,谁拿久了,都可能忘了当初要举它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