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后渗透任务的挫折,更让战术改良迫在眉睫。某次潜入律贼情报据点,按军方《敌后行动规程》,需先向指挥中心报备渗透路线、等待空中支援确认,再按“30分钟通讯间隔”汇报位置。结果报备流程刚结束,据点外围的巡逻队就提前换防,原本规划的潜入窗口缩短了15分钟;中途通讯汇报时,无线电信号险些被律贼的电子侦查设备捕捉,若不是人形快速启动干扰模块,整个小队都将暴露。这次任务虽侥幸成功,却让指挥官们清醒:军方的规程是为“大规模协同作战”设计,需要层层衔接的支援体系,而格里芬的渗透任务往往是“小股精锐孤军深入”,繁琐的流程只会成为致命破绽。
改良的念头,先从细节突破。指挥官们在手册边缘加批注:“城市巷战禁用宽度超2米的装甲车”“敌后渗透通讯间隔延长至1小时,改用加密卫星信号”;再到战术框架调整——放弃军方“重火力压制优先”的思路,转而推行“小队动态协同”:4人小队搭配1名电子干扰人形,采用“菱形渗透阵”,前锋负责侦查,侧锋携带消音武器,殿后之人形实时监测敌方信号;遇到狭窄街巷,直接卸下重机枪,改用轻便的精确射手步枪,配合人形的红外热成像,实现“精准点杀而非火力覆盖”。第一次试用改良战术是在老城区搜捕律贼头目,小队未调用任何装甲车,仅靠3名士兵与2名人形,用2小时完成搜捕,全程未触发敌方警报,任务效率比按手册执行提升了50%。
初期的争议并非没有。几名从军方退役的老指挥官,曾在战术研讨会上拍着桌子反驳:“手册是用命换的,改了就是拿士兵的安全开玩笑!”他们坚持按原流程执行某次城郊任务,结果因装甲车机动迟缓,让律贼头目逃脱。而同期采用改良战术的另一小队,在城区成功截获律贼补给车队,零伤亡缴获全部物资。两相对比下,争议渐渐平息——实战结果比任何争辩都更有说服力,改良后的战术,更贴合格里芬“灵活应对小规模冲突”的定位。
即便如此,那些泛黄的军方手册,仍被整齐地锁在指挥中心的档案柜里,柜门上贴着“基础战术教材”的标签。新指挥官入职时,战术教官会先翻开手册第1章“战场基本原则”,指着“侦查前置、协同优先、风险可控”的黑体字,结合老兵们的实战故事讲解:“这不是刻板的条文,是无数人在战场上避开的坑。”人形战术模块的初始化训练,也会导入手册里的基础阵型数据,让它们先掌握“三角防御”“交替掩护”的底层逻辑,再在此基础上加载改良战术参数。
克鲁格老板的办公室里,始终放着一本原版军方手册,封面磨损严重,内页夹着他当年在军队服役时的笔记——某页写着“87年边境防御战,因未按手册协同,损失1挺重机枪”,旁边用红笔批注“原则不可丢,方法可变通”。偶尔有老兵团队回到格里芬,会围着这本手册坐一下午,讲那些藏在条文背后的战场往事:哪条战术是某个士兵牺牲后总结的,哪项参数是某次惨败后修正的。这些故事,连同那些手册一起,成了格里芬的“战术基因”——改良的是应对具体场景的方法,坚守的是经过实战验证的核心原则,而那些奠基者的经验与智慧,就像手册里永不褪色的字迹,始终支撑着格里芬在复杂的战局中稳步前行。
本来应该是如此的……
格里芬刚竖起招牌的那段日子,远称不上规整的作战机构——临时租用的三层小楼,外墙皮大片剥落,露出斑驳的红砖,砖缝里嵌着经年累月积下的水泥渣与尘土,风从墙皮缺口钻进去,在楼道里撞出呜呜的响,像极了战场上空未散的硝烟。二楼的办公室更显窘迫,北窗的玻璃裂着一道斜纹,用透明胶带粘了三层,雨天仍会漏进细碎的雨丝,在墙角积成小小的水洼,散发出雨水渗过老墙的潮味。
会议室里那张唯一的长桌,是从城郊旧货市场拖回来的实木桌,桌面布满深浅不一的划痕,有的是早年利器划过的沟痕,有的是烟头烫出的焦黑圆点。四条桌腿长短参差,最矮的那条下垫着三张叠在一起的硬纸片——是拆了的烟盒,盒面印的品牌标识早已被磨得模糊不清,只隐约见着点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