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死寂。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汽笛声,混着呼啸的风声,在废弃工厂的铁皮屋顶上撞出空洞的回响。再这样待下去,他怕是真要被这刺骨的寒气,冻成一尊永远凝固在天台上的冰雕。
风裹着雪往衣领里钻,他下意识把大衣领竖得更高,指尖触到领口磨起的毛边,那粗糙的触感倒让他清醒了些。“有其他动静吗?比如局长那边。”这话问得轻,像怕惊了什么,可心里头那点盼头,早就被风雪浇得半凉。他太清楚自己的分量了——论起和那些高层的关系,他就像天台上的雪,看着占了片地方,风一吹就没了痕迹。
晚风裹着梧桐叶的碎响拍在玻璃上,鲍里斯盯着办公桌上褪色的值班表,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边缘翘起的塑封膜。忽然间,政务系统那幅烫金的位阶表在脑海中缓缓展开,总长、次长、局长、科长......头衔像悬在云端的楼阁,连科员都站在缀满铜钉的雕花台阶上,而他不过是台阶缝隙里一株见不得光的青苔。
他想起多年前他连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都算不上的小人物的时候,那场轰动全市的经济大案,监控里西装革履的涉案人员出入高级写字楼,而自己只能守在警戒线外,看着警车鱼贯驶入灯火通明的大厦。那些藏在暗账里的数字、文件夹层里的交易合同,连复印件都不会出现在他的办公桌。
值班室墙角的老挂钟发出咔嗒声,鲍里斯摸出半盒皱巴巴的香烟,火苗亮起的瞬间,映出他眼底大片青黑。烟雾缭绕中,多年前警校毕业时的宣誓词突然变得模糊不清,冰凉的夜风从窗缝灌进来,裹着他没抽完的半截香烟飘向窗外,像极了他那些永远到不了终点的职业理想。
雪落在他的帽檐上,积了薄薄一层,顺着帽檐往下滴,在围巾上洇出小水点,很快又冻成了冰。他望着远处市政厅的尖顶,那尖顶在风雪里若隐若现,像根插在城市上空的针,扎得人眼睛疼。自己现在能被人注视,哪里是因为本事?不过是运气好,像个过河的卒子,误打误撞往前挪了两步,离那“王后”似的权力核心近了些——可卒子终究是卒子,只能往前,不能回头,一旦没了利用价值,随时能被人一脚踢开,连个声响都没有。
他抬手按了按胸口,大衣底下的警徽硌得慌,那冰凉的金属触感,倒像是在提醒他这份“被注视”的荒唐。多少人盯着他,不是因为他办了多少案,是怕他这颗小卒子,哪天撞破了他们藏在棋盘底下的龌龊。他就像个提着灯笼走夜路的人,灯笼亮着,照见了别人的影子,却照不清自己脚下的坑,说不定哪天就栽进去,连爬起来的机会都没有。
风又紧了些,把他的影子吹得歪歪扭扭,投在雪地上,像一道哭丧的痕。“自己实在是……有些可悲。”这话没说出口,只在心里滚了一圈,就被寒气冻住了。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发白,可掌心除了冰冷的雪粒,什么都没有——连悲哀都这么无力,连愤怒都这么轻飘飘,这才是最可悲的。天台上的雪还在下,落在他的肩上,像压着无数根细针,针针扎进心里,疼得他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能真正在政务系统当中或是政务方面有着一定影响力的是警务督察这种负责监督和处理内务监督的职位。
比如检察院还有局长警督,虽然从警衔等级上来说鲍里斯队长并不比他们差,但从职务权力和权责范围上来说,他们就是能官自己管的死死的。
对了,从警衔等级上来说……自己作为特警大队的队长,还是一位高级警官来着,按照对应的表格来说自己的警衔还是少校,如果不是因为资历尚浅,甚至可以是中校。
不过这种资历尚浅有的时候真的就是很多人一辈子都熬不过去的一道坎了……自己都在这个警衔上待多少年了,也没见有人提携两句。
“哎……”想到这一点鲍里斯队长就是一阵深深的叹息,不过自己为什么每升其实他心理还是有着一定的认知的。
不管什么职位,其只要级别足够高,那就不可避免的会卷入到风波当中,为什么飓风折断的都是那些大树古木,那是因为那些大树和古木足够的高,而那些太低太小的小树或者是树苗,早就在飓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