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膨胀,竟废黜司马衷,自立为帝,这一举动引发了其他宗室诸王的强烈反对——齐王司马冏、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联合起兵讨伐司马伦,经过激战,司马伦兵败被杀,司马衷得以复位。
但复位后的司马衷,依然是诸王争夺权力的“工具人”,齐王司马冏、长沙王司马乂、东海王司马越等诸王先后登场,为了争夺朝政大权,相互攻伐、兵戎相见,京城洛阳多次沦为战场,百姓流离失所,社会生产遭到严重破坏,西晋的国力被消耗殆尽。
在“八王之乱”的混乱中,司马衷的遭遇堪称凄惨。
他曾被诸王挟持,辗转于不同势力之间,甚至一度被废黜后又复位;在战乱中,他的侍从被杀害,自己也险些丧命——永兴元年(304年),成都王司马颖与河间王司马颙联军击败东海王司马越,司马越挟持司马衷逃往邺城,途中遭遇叛军袭击,司马衷的面颊被流箭射中,鲜血直流,身边的官员只顾着逃跑,无人顾及他的安危,最后还是侍中嵇绍(“竹林七贤”嵇康之子)挺身而出,用身体护住司马衷,嵇绍被叛军杀害,鲜血溅满了司马衷的龙袍。
事后,侍从想要清洗龙袍上的血迹,司马衷却阻止道“此嵇侍中血,勿去”,这句简单的话,或许是这位昏聩帝王一生中少有的、展现出人性温度的时刻,但也仅此而已,他始终无法改变自己被操控的命运。
“八王之乱”不仅耗尽了西晋的国力,还为北方少数民族的崛起提供了可乘之机。
西晋建立之初,为了加强对北方边疆的控制,将大量少数民族(如匈奴、鲜卑、羯、氐、羌等)迁入中原地区,这些少数民族长期受到汉族统治者的压迫与剥削,早已心怀不满。
“八王之乱”爆发后,诸王为了增强自己的实力,纷纷拉拢少数民族势力,让他们参与内战,这使得少数民族势力逐渐壮大,最终摆脱了西晋的控制,开始起兵反晋。
永嘉元年(307年),东海王司马越迎回司马衷,重新掌控朝政,但此时的西晋王朝已经摇摇欲坠,北方少数民族政权纷纷建立,不断南下进攻西晋。
永嘉五年(311年),匈奴贵族刘聪率军攻破洛阳,俘获了西晋怀帝司马炽(司马衷的弟弟,司马衷死后继位),史称“永嘉之乱”;建兴四年(316年),刘聪之子刘曜率军攻破长安,俘获西晋愍帝司马邺(司马衷的侄子),西晋正式灭亡。
而司马衷本人,早在永嘉元年(307年)便在洛阳去世,享年43岁,关于他的死因,史书记载存在争议,有“病逝”之说,也有“被东海王司马越毒杀”之说,但无论真相如何,他的死都没能阻止西晋王朝覆灭的脚步,反而成为西晋由乱到亡的重要节点。
纵观司马衷的一生,他从未主动追求过皇位,却因嫡长子的身份被推上了帝王的宝座;他没有治理国家的能力,却被迫卷入了权力斗争的旋涡,成为外戚、宗室诸王争夺权力的傀儡;
他见证了西晋从“太康之治”的短暂繁荣,到“八王之乱”的宗室混战,再到王朝覆灭的开端,却始终无力改变这一切。
后世对司马衷的评价,大多以“昏聩”“无能”为主,认为他是导致西晋灭亡的重要原因之一,但如果我们跳出个人层面,从时代背景来看,司马衷的悲剧,本质上是西晋门阀政治制度的悲剧——西晋建立之初,便依赖门阀士族的支持,士族子弟垄断官场,统治阶层日益腐朽,嫡长子继承制的僵化又无法选拔出有能力的君主,即便没有司马衷,西晋王朝也早已埋下了覆灭的隐患,司马衷不过是这个腐朽制度的“背锅者”与“牺牲品”。
司马衷的一生,就像一面镜子,映照出西晋王朝的繁荣与腐朽、光明与黑暗。
他的故事提醒后世:一个国家的兴衰,不仅取决于君主的个人能力,更取决于制度的完善、统治阶层的清明与对百姓的重视。
如果统治阶层沉迷享乐、内部纷争不断,即便有再好的开局,最终也难逃覆灭的命运。
而司马衷这位“昏君”,也因此超越了个人的历史定位,成为中国古代历史上“乱世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