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在了,以后你跟着我。”
兴平元年(公元194年),朱治已升为别部司马,跟着孙策在丹阳募兵。
当地豪强祖郎拥兵数千,夜里突袭营寨。
朱治正在巡营,见火把如潮涌来,立刻敲响警钟,顺手抄起一根长矛。
“守住营门!”他大吼着挺矛直刺,矛头穿透了一个贼兵的胸膛。
身后的士兵被他的气势鼓舞,纷纷举盾列阵。
激战至天明,贼兵退去,朱治浑身浴血,矛尖都崩了口。
孙策拍着他的背:“若非朱司马,咱们今晚就成了祖郎的刀下鬼。”
他取出一方印信,“丹阳都尉之职,非你莫属。”
朱治接过铜印,入手沉甸甸的。
这年他三十岁,已从盐渎的农家子,成了手握兵权的将官。
可他望着营外连绵的战火,总想起盐渎的盐碱地——那里虽贫瘠,却没有这么多鲜血。
建安二年(公元197年),吴郡吴县的太守府里,朱治正对着地图沉思。
孙策昨夜派人送来密信,说袁术在寿春称帝,要他出兵征讨,却被曹操封为会稽太守的王朗挡了去路。
“太守,王朗派使者来了。”亲随禀报。
朱治起身相迎。
使者捧着王朗的书信,语气傲慢:“王府君说,孙策乃袁术逆党,朱太守若识时务,当献城归降,可保全家眷。”
朱治看完信,冷笑一声:“回去告诉王朗,孙坚校尉曾受朝廷封爵,孙策将军兴兵是为讨逆,倒是王大人坐拥吴郡,却坐视袁术称帝,究竟谁是逆党?”
他指着地图,“三日内若不献城,我便率军东进,到时候玉石俱焚,休怪我无情。”
使者悻悻而去。
亲随忧心忡忡:“咱们只有三千兵,王朗在会稽有上万兵马,能打赢吗?”
朱治走到窗前,望着吴县的城墙。
这城他守了三年,百姓早已归心。“兵不在多,在精。
”他转身下令,“派五百人守住查渎渡口,截断王朗的粮道,其余人随我正面列阵。”
三日后,查渎传来捷报,粮道被断。王朗军中大乱,孙策趁机从柴桑出兵,与朱治前后夹击,一战击溃王朗。
庆功宴上,孙策举杯:“朱公镇守吴郡,如我左臂,今日能平定会稽,朱公首功!”
朱治起身回敬:“将军谬赞。如今江东初定,当安抚百姓,恢复农桑。”
他献上一本簿册,“这是吴郡各县的户籍,可依此征收赋税,不使百姓流离。”
孙策翻开簿册,见上面记得密密麻麻,连偏远乡邑的户数都一清二楚,不禁赞叹:“朱公既能领兵,又善民政,真乃江东柱石。”
建安五年(公元200年),孙策遇刺身亡的消息传来时,朱治正在余杭县巡查农桑。
他跌跌撞撞赶回吴县,见孙权扶着灵柩痛哭,群臣议论纷纷,有人说该迎孙策的弟弟孙翊继位,有人主张向曹操称臣。
“都住口!”朱治大喝一声,走到孙权面前跪下,“少主年虽弱,却有英睿之姿。当年孙策将军临终前,曾握着我的手说‘孙权可任大事’,诸位难道要违逆故主遗命?”
他这一跪,部将吕范、程普等人纷纷跟着下跪。
孙权擦去眼泪,对朱治深深一揖:“朱公若不弃,权愿听教诲。”
当夜,朱治留在府中,为孙权分析局势:“曹操在官渡大败袁绍,势力正盛,不可与其争锋。当务之急是平定山越,稳固后方,再向朝廷遣使纳贡,暂避锋芒。”
他取出地图,“豫章郡的华歆是个明事理的人,可遣使劝降,免得动兵。”
孙权听得入神,不知不觉天已破晓。“朱公之言,如拨云见日。”
他起身倒了杯热茶,“以后朝中大事,还望朱公多多指点。”
朱治接过茶,望着眼前的少年主公。
他想起二十年前在盐渎的自己,也是这般在乱世中摸索前行。
只是如今,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肩上扛着江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