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也觉得朱涛所言有理。
细细想来,孔孟之地竟连一个仕人都没出,确实有些蹊跷,查一查也是理所应当。
“爹。”
“我杀了山东衍圣公满门。”
“您杀了山东二贤。”
“消息传开,天下士人无不胆寒,所以儿子猜测,山东的学子恐怕大多都找借口不愿来京城应试。
就算有人来了,也不一定是出类拔萃之人,因此落榜也算情理之中。”
“更何况,大明刚压下了那群桀骜不驯的士子。”
“为了些脸面和气节,不来参加恩科,也并不意外。”
朱涛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那些人打的什么算盘,他再清楚不过。
无非是在乡间自吹自擂,说什么不赴大明恩科,等到想反悔的时候,也为了那点所谓的读书人尊严,只能一声不吭地继续等三年后的科考。
“还有。”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此次恩科,北方的考生要跋涉千里赶来,而南方的考生就近便可赴考。
因此南北考生数量悬殊,也属正常。”
“至于老二说的第三点,黄河以北刚刚平定不久,那里的部分士子,或许仍对前朝心存忠义,对大明新政权持观望态度。”
朱标见朱元璋神色变化不定,便接上话头,望着他说:“正因为这些原因,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那你们告诉爹,眼下该怎么做?”
“今天爹都快累垮了。”
“腰酸背痛。”
“呼——”
“还有杨宪和胡惟庸,他们在奉天殿吵得不可开交。”
“那哪里是在争事!”
“那是李善长与刘伯温之间的较量!”
朱元璋看着两个分析利弊的儿子,无奈地笑了笑。
虽然他可以在奉天殿上怒斥群臣,可回到家中,终究得想出应对之策,否则,他这个皇帝,日后又如何服众!
“爹。”
“奉天殿这次交锋,未必是坏事。”
“那些人都是朝中重臣,倘若真联合起来。”
“那才说明我们有失察之责。”
“而这回选中的三十六位贡生,大明必须予以正式承认!”
“一旦否决,等于是自己打自己的脸,有理也说不清!”
“北方或许能安稳下来。”
“但南方恐怕就要掀起风波了。”
“请父皇再开设一场恩科,把所有北方学子都召进京城,吃穿住行全由朝廷负担。
再请宋濂先生写一封信,向天下公开,将眼前这场恩科定为恩科南场,另一场设为恩科北场,如此便能两全其美。”
朱标脸上露出笑意,转头望向朱元璋,抱拳笑道:“这个办法如何?”
朱元璋神色先是怔了怔,接着大喜过望,连连点头称赞。
这样一来,他既能将恩惠施予北方,又不至于自打嘴巴。
想到这里,龙颜大悦,说道:“再传话给宋濂,南北两场恩科,均由太子裁定。
这份恩情,爹不收,就把它送给天下人,算作你的一份厚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