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陛下说笑了。拙荆温婉知礼,岂会做出此等事来?实在是......臣心中装着大事,这新婚燕尔虽好,却也压不住心头那团火,不来面禀陛下,臣寝食难安啊!”
“故而,臣此来,是为江南甄家余孽一事!”
“哦?”庆帝果然被勾起了更大的兴趣,笑呵呵地重新坐下,指了指锦凳,“坐!朕就知道你闲不住!说说,什么大事,能让你放着新妇不顾,来扰朕的清静?甄家那些跳梁小丑,不是已被杨显、牛继宗料理干净了么?”
贾玌没坐,反而上前一步,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陛下明鉴!江南大局确已抵定,杨、牛二位将军不负圣望,摧枯拉朽,甄应嘉、甄应靖二贼皆已伏诛!”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带着一股森然冷意:
“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苏铭急报,甄家余孽——甄应嘉几个心腹子弟及部分核心族人,在南京城破前夜,趁乱潜逃了!”
“此事啊......朕知道的比你早些。苏铭昨夜便有八百里加急密奏呈上。”庆帝随手晃了晃,满不在乎,“‘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爱卿不必过于挂怀。这些许宵小,不过疥癣之疾罢了。甄家在江南的根脉已斩断!纵逃出几只老鼠,又能翻起什么浪花?穷蹙奔走,纵然投奔倭地,不过是苟延残喘,成不了气候!”
他的目光变得温和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朕说过,新婚便当新婚,好好休养几日陪陪家人!这是君命!东南琐事,自有人去料理扫尾。待你休沐之期结束,朕自当有千钧重担交付爱卿之手!若是爱卿此乃只为这事......爱卿更应该回府,好好休息休息!”
御书房内短暂的沉默。
庆帝等着贾玌领命告退。
他相信这个他最信赖的臣子懂得分寸,也理解自己的一片回护之心。
然而,贾玌没有动。
他不但没有动,反而缓缓挺直了脊背,那方才刻意收敛的锐气,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迸发出来。
面对帝王温和却决然的“驱赶”,他脸上的神情并未见失落或被驳回的沮丧,反而......浮起一丝极其细微的笑意!
“陛下......爱惜臣子之心,令臣肝脑涂地亦难报万一!”
贾玌的声音平静地响起,打破了沉静。
就在庆帝以为他要谢恩告退时,贾玌的语调陡然一转,:
“可是陛下......甄家余孽仓皇窜逃倭地——这仅仅是‘疥癣之疾’?”
他上前一步,眼中寒光凛冽: “此非流窜,实为归巢!”
“甄家若与倭寇早已暗中勾结、沆瀣一气,甚至狼狈为奸共谋江南之乱,那么甄家余孽逃往倭国,便非走投无路,而是——回到了主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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