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轻点,追根溯源,最终锁定宫中一处偏殿熏香炉——那香料气味清淡,却混入了特制朱砂与叛臣骨灰炼成的粉末,专克通幽感应,正是针对沈青梧旧日能力所设的“避律结界”。
“有人想藏东西。”线清冷笑,“藏得还挺懂行。”
她不动声色,从怀中取出一片守律花的落叶——那是沈青梧重生初期亲手所赠,说是“留着,总有用”。
当时无人在意,如今她将其轻轻浸入太监奉上的茶水。
刹那间,叶片遇气即燃,化作灰金粉末,轰然炸开!
整炉熏香瞬间点燃,黑烟翻滚如蛇,结界崩裂之声如玻璃碎裂,回荡在殿堂四壁。
线清立于火光之中,冷冷望着那团消散的邪气,唇间吐出一句低语:
“她留的花,专治这种脏东西。”
当夜,乾清宫。
萧玄策独坐灯下,指尖轻抚逆命锁印记,忽觉心口一震。
烛火摇曳,火心深处,一行虚字缓缓浮现,如血写就,又似灰烬重燃:
甲辰年三月初七,崔氏献毒羹于冷宫,致才人沈氏暴卒。
当夜,乾清宫烛火未熄。
萧玄策指尖仍抚在心口那道逆命锁印记上,寒意如针,直刺骨髓。
火心深处浮现出的那行字——“甲辰年三月初七,崔氏献毒羹于冷宫,致才人沈氏暴卒”——像是一把锈迹斑斑却依旧锋利的刀,狠狠剜开了尘封多年的死局。
他眸色骤沉,目光如铁扫过殿内四角。
太监宫女早已退下,唯有风穿窗而入,吹得烛焰摇曳不定,仿佛有谁正悄然低语。
这不是天象示警,也不是阴司通报。
是她在说谎。
那个早已化律为碑、永镇冥途边界的沈青梧,竟还能借律之眼,穿透生死界限,将一道执念投射于现世!
萧玄策缓缓闭眼,脑海中浮现的是当年冷宫那一具被草草收殓的尸身,是她初入宫时那双清明却藏锋的眼睛,是她在暴雨中开启冥途时背影决绝的模样。
他曾以为她是为天下清明而战,可此刻他终于明白——她所求的,从来不是公义普照,而是血债血偿。
“你绕了一圈……回来收债了?”他低声呢喃,唇角竟勾起一丝近乎痛楚的笑,“好狠的心。”
与此同时,清明寺内灯火通明。
线清跪坐于卷宗池前,双手结印,命纹丝如银蛇般穿梭于残卷之间。
她调取甲辰年三月初七当日所有宫务记录、药房进出、膳食档册,乃至地府勾魂簿的副本——结果无一例外,全部焚毁,连灰烬都被特殊咒法净化,不留半点痕迹。
唯有一纸空白签押,静静躺在档案最底层,上面盖着贵妃府私印,落款时间正是事发前三日。
线清指尖微颤,眼中泛起血丝。
“不是系统遗漏……是你亲手撕开的封印。”她仰头望向虚空,声音沙哑,“你一直记得那一天。每一滴血,每一寸痛,每一个冷笑……你都没忘。你以为自己成了律,就能放下?可你分明还在恨。”
泪水滑落,砸在线索图上,晕开一片墨痕。
她忽然笑了,笑中带悲:“你要的不是天下清明……是你自己那一口冤气。”
子时三刻,昭雪祠地底。
那块无名碑忽然剧烈震颤,碑面渗出暗红液体,如血非血,顺着岩缝蜿蜒流淌,竟沿着地脉隐秘流向宫墙根部,一路渗透至西苑废园——正是当年冷宫旧址。
次日清晨,幽居于此的崔太妃从噩梦中惊醒。
梦中,一名素衣女子端坐床前,发间无簪,腕上无环,手中只捧一只碎裂的茶盏。
瓷片边缘还沾着褐渍,像是干涸已久的毒液。
女子抬眼望她,目光空寂却锋利如刃:
“你说我贱命不值一查……现在,我来查你了。”
崔太妃尖叫出声,冷汗浸透寝衣。她颤抖着转头看向枕畔——
一片碎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