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停驻在终判卷边缘。
那纸面上的墨迹仍在翻涌,九百冤魂虚影依旧盘旋不去,未得超度,未得昭雪,只等一个能写下“公道”的人。
而此刻,沈青梧闭上了眼。
意识沉入黑暗,却不再坠落。
她看见一条幽长小径,两旁立着无名碑,碑前燃着点点魂灯。
远处,一盏残破的小灯静静摇曳,灯焰中,烬娘的身影若隐若现。
她望着北方,嘴角微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女儿,这次不必一个人走了。”
梦醒时分,沈青梧唇间仍残留着呢喃:“温让……我不是不要你回来……我是怕我记起你的时候,已经认不出我自己。”
窗外,又一只银蝶振翅飞起,身后拖曳着一缕光芒——如同一个尚未破碎的承诺。
而在皇宫最深处的清明台下,地底幽光仍未散去。
终判卷摊开如泣血,九百虚影跪伏不散。
线清独自跪坐阵心,手中紧握清明结,发丝不知何时已半白如雪,额角渗出一线暗红血痕——
她做了一个梦。
梦见沈青梧被千根银针穿心,而她,正亲手将最后一根刺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