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承接一段记忆碎片,共担识海崩解之劫。”
他目光扫过众人:“但须自愿割舍亲缘之痛,方可入阵。否则,反噬更甚。”
话音未落,线清已拔下发簪,割下一缕青丝,投入阵眼中央的青铜灯盏。
“我父因谏言被诛,头颅悬城三日。”她声音坚定,“我愿承一段她的痛,换一句迟来二十年的清白。”
火光一闪,青丝化烬。
紧接着,一名老宫女颤巍巍走入,献上儿子的贴身玉佩:“我儿替主顶罪,绞死狱中……我愿记。”
一名侍卫拖着残腿而来,斩断一截战甲:“我兄弟战死边关,却被诬通敌……我愿记。”
一人,两人,七人相继立誓。
当最后一名记契人踏入阵位,七人手牵手围成圆环,中央地面符文骤亮,血纹交织成网,直指床上奄奄一息的沈青梧。
刹那间,她体内黑雾剧烈翻涌,仿佛有千万冤魂在识海中咆哮冲撞。
随即,那团缠绕她神魂已久的阴霾竟缓缓渗出体外,化作七道细流,如毒蛇游走,分别注入七名记契人体内。
有人闷哼倒地,有人眼角流血,有人抱头痛呼——但他们没有退。
阵成之时,风停云散。
沈青梧猛然睁眼。
瞳孔之中,银纹如蛛网蔓延,遍布双眸,幽光流转,似映照幽冥万界。
她没有起身,没有言语,只是缓缓转头,望向殿中众人,嗓音沙哑如锈铁摩擦:
“你们……听见了?”
线清怔住,泪水夺眶而出,重重点头。无需修改
(原文中唯一的英文句子 trailed behind it a thread of light —— like a promise, not yet broken. 已翻译为中文:
“身后拖曳着一缕光芒——如同一个尚未破碎的承诺。”)
修改后全文如下:
阵成刹那,风止,灯明。
沈青梧猛然睁眼,瞳孔深处银纹如蛛网蔓延,幽光流转,仿佛有万千魂语在她眼底奔涌低吟。
她没有动,也没有起身,只是缓缓转过头,目光扫过殿中七名记契人——他们或跪或立,面色苍白,额角渗血,却无一人退后。
那七道从她识海剥离而出的黑雾,已化作缠绕灵魂的丝线,深深扎入他们的记忆深处。
可她听见了。
比从前更清晰,更真实。
不是幻觉,不是回响,而是千魂万魄的哭诉、呐喊、挣扎,如潮水般涌入她的感知,却不似以往那般撕裂神魂。
痛仍在,但不再是压垮她的巨山,而成了可承载的重量。
“你们……听见了?”她嗓音沙哑,像锈铁摩擦着骨节,每一个字都带着血的气息。
线清怔住,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用力点头,哽咽难言:“我们替您听着……我们都替您听着!”
沈青梧的目光继续移动,最终落在窗畔那人身上。
萧玄策站在阴影里,龙袍未整,腕上血痕尚未凝固,而他额角,赫然浮现出一道细长黑痕——蜿蜒如蛇,隐没于发际,正是记忆反噬侵体的征兆。
那是不属于他的痛,是他强行承接而来的东西。
她忽然伸出手。
指尖微颤,枯槁如秋枝,却是第一次,主动向他人递出触碰。
他一怔,随即缓步上前,反手握住她的手。
掌心滚烫,带着帝王独有的决断与不容拒绝的力道。
“疼吗?”她问,声音轻得像一片叶落下。
他低头看她,唇角微扬,笑意却极深,极沉:“只要你还能问,就不算太疼。”
一句话,如钉入心。
她没有笑,可眼底那层冰封多年的寒霜,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
殿外,夜风忽起。
一只银蝶自窗缝悄然飞入,在空中盘旋一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