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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殿哗然,有人后退撞翻香炉,有人掩面惊呼,更有几人双腿发软,几乎瘫倒。
唯有沈青梧伫立原地,神色不动。
这只是第一把火。
退朝钟响,她转身离去,脚步看似沉稳,实则每一步都在拖拽残破的躯壳。
心口剧痛如潮水般涌来,黑蛇纹已暴涨至咽喉下方,银焰微弱得几乎熄灭。
她强咬舌尖逼出一丝清明,指尖凝力,将一枚玉锁狠狠压入心窍,封住逆流阳气,才未当场呕血。
刚踏入偏宫寝殿,石烬碑突然震动。
碑面血纹重组,浮现新字——
“根未断,火种藏军营。”
她靠在墙边喘息,冷汗浸透里衣。
阴炉宗并未覆灭,他们的火种早已潜入北境大营,借军魂为薪,以地脉为引,悄然构筑新的阵眼。
这不止是邪术延续,更是对王朝命脉的缓慢吞噬。
窗外风起,一片灰烬飘然贴上窗纸。
那灰上歪斜写着一个“死”字,边缘焦黑如焚。
可就在那死亡的痕迹旁——一缕嫩绿芽痕,正悄然蔓延半寸。
生与死在此刻交织。
她望着那抹绿意,眸底深处终于掠过一丝波动。
不是希望,而是决意。
指尖蘸血,她在黄纸上缓缓勾勒。
北境九条隐流,交汇一点,赫然与阴炉古阵图完全吻合。
她闭目,识海中九百童魂齐颤,似在回应某种召唤。
而她的呼吸越来越轻,仿佛正把自己一点点燃尽,只为点燃另一场风暴的引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