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半隐咒文,正是十二镇魂碑崩裂后自行凝聚而成的权柄象征。
她毫不犹豫,以指破心,让一滴滚烫的心头血坠落其上。
刹那间,识海轰然震荡!
谢昭的声音响起,不再虚弱沙哑,反而带着一种诡异的清明与沉静:“下一步,拆哪堵墙?”
他的语气竟似与她并肩而立,共谋天下。
沈青梧望向皇宫深处——那一片金瓦朱墙之下,埋了多少冤骨?
藏了多少伪善?
多少人披着龙袍谈仁义,实则以人心为薪柴,燃起权力之火?
她轻声道:“先把那些不敢点灯的夜晚,烧干净。”
夜风穿廊,吹动她染血的衣袂,宛如冥使临凡。
同一时刻,御书房内烛火突颤。
萧玄策执笔批阅边关密报,眉头微锁,忽觉殿中阴气沁骨。
他猛然抬头,瞳孔骤缩——墙上本应只有自己孤影,此刻却多出一人!
一袭旧时宫服,面容模糊,手持一支染血金钗,静立角落,无声无言。
“谁!”帝王厉喝,掌中龙渊剑已出鞘三寸。
可再眨眼,影子消失了。
门外却传来脚步声,不疾不徐,踏碎月光。
沈青梧站在门槛外,披着银辉,眸光如刃,直刺帝王心肺。
她不再掩饰,不再退避,甚至没有行礼。
“陛下。”她开口,声如寒潭击石,“从今往后,宫里所有的契,都由我来写。”
风掠檐角,卷起她鬓边碎发。
她转身离去,最后一句低语随风飘入帝王耳中,似誓,似咒:
“包括您欠我的那一笔。”
萧玄策握剑的手微微收紧,指节发白。
他望着那抹远去的身影,眼中风暴翻涌——那是震惊、忌惮,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
而在深宫某处地底,心磬悄然轻响。
十二道心跳,开始同步搏动。
